“貴人叫你吃,你只管吃。等會子若是掌櫃的不高興了,我自會替你作證。”
“使不得。”廚子使勁晃著腦袋:“這可萬萬使不得啊!”
“你這麼抗拒吃這裡的東西。”唐韻眸光一冷:“莫非是在裡頭下了毒?”
四下裡猛然間靜了下來,之後便是小二一聲吼:“怎麼可能?客人您一定誤會了,咱們泰和樓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食物裡頭下毒的事情呢。”
“這話你說了可不算。”唐韻饒有興味地看著廚子:“不如,請你來告訴我為什麼你自己做的菜,自己卻不肯吃呢?”
廚子低著頭,一貫的沉默著。
這話說完,秋彩和秋晚便一左一右的站在了她的身邊。白羽則抓了一根筷子在手裡慢慢把玩著。
小二終是覺出了屋裡頭氣氛的詭異,於是立刻不安的說道:“那個……貴人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說你這人怎麼……?”
金魂緩緩抬了抬眼,小二便覺得似乎有一把冰冷的刀一下子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毫不懷疑這人真能一刀砍了他。於是,所有的話都給嚇回了肚子裡,哪裡敢再說出一句話來?
“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不會想到區區一個廚子,實際上居然會是這泰和樓真正的老闆。或者我該稱呼您一聲……”
唐韻唇瓣微微一勾:“崔五公子!”
詭異的寂靜中只聽到小二驚恐的說道:“你……你說什麼?老闆?崔……崔……。”
嘭一聲巨響,小二身子一軟躺在了地上。秋晚淡定了放下了手裡攥著的花瓶:“你……。”
她眸光朝著金魂瞟了過去:“趕緊的把他弄出去。”
金魂皺眉:“我?”
“不是你難道是我?”秋晚瞪眼:“你還是個男人麼?”
金魂低頭,眼角閃過一絲嫌棄,只微微抬了抬腳。方才還躺在地上的小二,一瞬間便消失了。外面的長廊裡遠遠的便響起了咚一聲悶響。
秋晚:“……。”
需要這麼暴力麼?
屋子裡的人顯然並沒有因為這邊的事情而受到半絲的影響。唐韻一雙清眸只眨也不眨盯著眼前低這頭悶聲不響的男子。
“呵呵。”
片刻之後,男子便如遇見了什麼極其開心的事情,低低笑了起來。甚至連雙肩都微微抖著“我以為我已經非常小心,真的很想知道郡主是如何知道了我的身份?”
這話說的便等於已經變相的承認了他的身份,也終於緩緩抬起了頭來。
眾人眼前便出現了極其俊朗的一張男子面孔,他的眼睛極大眼眸極黑,眼眸中能清晰的倒映出旁人的影子來。
瞧上去只叫人覺的那一張面孔叫人生不出半絲的反感。任誰都會覺的這人有一顆天下間最真誠的心,如果你可以忽略他眼底深處那一絲不易發現的狡猾。
“實際上是你自己暴漏了自己的身份。”唐韻微笑的看了他一眼。
“你見過哪個酒樓的掌櫃居然會對一個廚子那麼尊敬?何況……你就沒有發現你與小二和掌櫃對自己的稱呼完全不同麼?”
男子愣了愣,便聽到秋晚慢悠悠說道:“咱們這些做奴婢和下人的,可從來不敢在主子面前自稱我呢。”
男子眸光一轉,眼中便浮起了一絲笑意:“看來,還真是我疏忽了。那麼說我是泰和樓的老闆也算是勉強說得通了,可,你怎麼便能篤定我便是崔五?”
唐韻臉上的笑容便越發的溫良無害起來:“自打我進了泰和樓以來,你聽過我身邊人稱呼過我郡主麼?”
她可是沒有忘記,這人自打見了自己第一面便稱呼自己為郡主。若說那人沒有見過自己,絕對不可能。
“我這人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得罪的人倒還真的不多呢。”唐韻慢悠悠說道:“得罪的男人便更不多,若說真的有那麼一個的話。便只剩下忠義候府的崔家五公子。”
男子眉峰一挑:“哦?”
“我替你解決了與蘇怡之間的婚約,你不該感謝我麼?這麼恩將仇報,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郡主莫非便沒有聽說過什麼叫做奪妻之恨?”
“妻?”唐韻掩唇笑道:“你若是真的在意蘇怡,昨日會第一時間趕去?你敢說昨日你不是為了親眼見證這一樁婚事解除?”
眼看著男子抿著唇,唐韻便繼續說道:“所以說你這人也謹慎的太過了些,既然想出了這些法子作弄我們來給你自己出氣。無論成或是不成都該躲得遠遠的,幹什麼一定要親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