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顯然就比她定力好的多,竟是不錯神的看著萬公公,容色清淡的說道:“既然是你的物件,怎的就出現在本宮的長信宮裡了?你可知如今這帕子牽扯到一樁偷盜案麼?”
“盜竊?”萬公公顯然吃了一驚:“娘娘您可不要嚇唬老奴,老奴可是安分守己的好奴才。”
皇后朝著托盤指了指:“那簪子可是宮裡頭的物品,如今便是用你的帕子包著出現在了個外臣之女的身上。你可又怎麼解釋?”
萬公公抿了抿唇,老眼飛快在托盤中掃了一掃,再朝著蕭芷溪和秋彩看了過去。突然就拍了拍手,笑的如同一朵盛開的菊花。
“這是怎麼話說的。那實際上……”萬公公聲音頓了頓。
唐韻驚悚的發現,老太監臉上竟是出現了難得一見的一絲……羞澀。
“這東西啊。”萬公公仍舊翹著他的蘭花指捏著那滿是碎花的帕子“羞澀”地說道:“是老奴的……定情信物。”
唐韻立刻瞪大了一雙清眸,表示腦子徹底不夠用了,定情信物是什麼鬼?
再看看鳳華殿裡的其他人,有一個算一個包括皇后的目光分明都有些呆滯,儼然眾人都已然蒙圈了。
唯有那絕豔無雙的男子仍舊優雅的品著他的茶,似乎對萬公公這驚世駭俗的言論半點不覺得奇怪。
“老奴上次去蕭王府裡傳旨的時候,有個丫頭來向老奴表達了她心目中的愛意。老奴原本是嚴詞拒絕了的,但她說的頗為懇切。老奴著實被她誠意感動,便接受了她的愛意。之後便拿帕子包了這簪子給她算作是信物,說好了找機會便請皇上做主前去迎娶。不想著年下里事情太多,到了如今也沒能騰出空來。”
鳳華殿裡面靜的針落可聞,只有老太監那尖利的嗓音一字字飛快的說著,難為的是竟然說的異常清晰。
唐韻清冷的眸子在殿中飛快掃過,眾人臉上的表情簡直比萬公公說的這故事還要精彩。
“你……”皇后顯然也沒想到他竟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聲音頓了好半晌方才說道:“你說有人向你示愛你不忍拒絕,所以,便送了這東西給她作為信物的麼?”
“正是。”萬公公點了點頭:“這簪子是皇上賞給奴才的,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怕是司珍房並沒有記錄。娘娘若是不信,只管去問問皇上便是。”
皇后抿了抿唇,眼眸不著痕跡看向柳明萱。眼看著那人臉上那冷月般高貴的面具已經在一分一分的皸裂,怕是連她都不能想到竟會聽到這樣一番話吧。
皇后緩緩收回了目光,眸中神色漸漸堅定下來。
她入宮數十載身居皇后高位,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哪裡分辨不出萬公公如今就是在胡扯,可是……
她眼眸朝著樂正容休看了一眼,她能拆穿麼?不能!
誰有膽子真的去質問皇上是不是將個簪子賜給了個太監?更加沒有膽子去……對上那個魔鬼一般的人!
“不知,萬公公說的那人是誰?”皇后眼眸朝著秋彩看了過去,她哪裡看不出今日這一出就是為了保住這個丫頭。
若是……她不介意給這丫頭賜個婚。
嫁給個太監實際上,還不如死了呢。
“那人自然是蕭王府的二小姐蕭芷溪。”
“你說……誰?”皇后一愣,幾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萬公公笑容可掬指了指已然石化了的蕭芷溪:“可不就是蕭二小姐麼?起初奴才與娘娘一般也是不敢相信的呢。”
皇后半晌沒能說出句話來,心中心念電轉。若是個丫鬟倒也罷了,那可是……蕭王府的二小姐啊。
他也……真敢說!
“你胡說!”這一頭蕭芷溪終於醒過了神,一下子從地上蹦了起來,朝著萬公公尖聲叫道:“你是個什麼東西,本小姐怎麼會……會……”
會什麼卻是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雖然囂張跋扈,可說到底還是個尚未及笄的姑娘家,叫人當著這麼好些人的面說她向個太監示愛。這顯然超出了她心裡能夠接受的範圍。
萬公公並不介意她此刻面目的猙獰,仍舊端著一臉燦爛的笑,朝著皇后說道:“您瞧,小丫頭就是麵皮子薄。”
“我不是……我沒有。”蕭芷溪只覺得此刻又羞又惱,偏又不知道該怎麼辯白,只急的嗚嗚哭了起來。
“雜家體諒你年齡小麵皮淺,使個小性子不肯承認也無傷大雅。可是……”
萬公公手指朝著蕭芷溪顫巍巍指了指:“若一直這般又哭又鬧的便沒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