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我其實是一把經商斂財的好手。”
他聽完在屋子裡環顧一圈,又看了看我,意思很明顯,他擺明了沒看出來。
我扶著桌子道:“其實我這家裡頭吧,它看著雖破,但有不少物什都是古董來著。譬如你睡的那張榆木雕花床就是從我爺爺的爺爺那一輩傳下來的,那顏色,那款式,必須是經過上百年的時光才能打磨出來。我遲遲不肯換新,那是因為念舊。”
陸澈似笑非笑:“那前幾日上門要債的債主怎麼說?”
我趕緊圓道:“既然你家也是做生意的,就應該知道有盈有虧這個道理吧?只要頭腦聰明,一時的落魄不代表一輩子落魄,你說對吧?”
他不置可否,只緩緩地將桌上的桐油燈推過來,好整以暇地道:“這樣吧,明日你若能將這個燈臺賣到三兩銀子,我就答應考慮考慮。”
我望著破舊的燈柄嘴角一抽:“就這個破爛玩意兒要賣三兩銀子?你這不是逗我玩兒嗎?”我撇著嘴白他一眼,忽然靈機一動:“敢不敢跟我賭一把?我若贏了,你便娶我,我若輸了,就恭恭敬敬地送你走。如何?”
陸澈望著跳動的火苗凝了凝神,抬眼笑道:“你當真那麼想嫁給我?”
我覺得要他在短時間內喜歡上我已經不大可能了,成敗在此一舉,事到如今,也再沒有什麼好矜持的,便道:“當然了,嫁給你有吃有喝,沒事兒還能看著養個眼什麼的。這麼好的事,當然要全力以赴了。”
他歪著脖子眉梢一挑:“好!看在你這麼直爽的份上,我就給你一次機會。”
我強忍著心花不怒放出來,立馬跑到床下去將去年刻好的骨牌翻出來,往桌上一撂,歡喜道:“咱們賭牌九,如何?”
陸澈伸手做了個優雅姿勢,邀請道:“一局定勝負,你坐莊。”
我嘴角一勾,眉心一皺,登時將桌上的骨牌壘得啪啪響。
☆、此生為注
這玩意兒我太熟悉了,手指劃過親切的觸感,骨牌好似自個兒貼上來一般,搓、拋、扣、壘,每一個動作都行雲流水。牌面碰撞的聲響如溪水叮咚,時緩時急,堪比樂府的天籟。最後闊袖緩緩地掃過,骨牌便順從地在桌面排成一排。
我爹曾經說過,賭桌上賭的是心態,只要拿出氣勢來,好運自然也就跟著來了。
我將畢生所學的手法都在陸澈面前耍了一遍,得意地道:“切牌吧。”
他伸出手在骨牌的中央劃了一下:“就這裡吧。”
我傻了一會兒,陸澈連切牌是要將牌摞斷開都不知道,他真的會賭牌九嗎?
罷了,不管了。
我迅速從他劃過的地方拿起兩摞,一摞給我,一摞給他。
陸澈盯著面前的兩張骨牌愣了愣神,見我將牌面翻開握在手裡,他方學著我的樣子緩緩地拿起來,看樣子是真不大會。
我竊喜著將目光移到自個兒的牌上,驚覺上面這張是天牌,也就是十二點單張最大,登時信心大漲。我運氣這麼好,牌型多半是雙天對兒了。
再抬眼看一看對面的陸澈,他正拿著兩張牌皺著眉頭翻來翻去,翻完望著我道:“你是莊家,你先開。”
我將骨牌往桌上一撂,又自信地將面上的天牌揭開:“開就開。”
陸澈盯著我的底牌看了一會兒,喃喃道:“十二點加兩點。”
我腮幫子一酸:“什麼?!”
語畢趕緊將自個兒的牌面捂住,大汗淋漓地往揭開一點點手掌一看,果然是一張天牌加一張地牌。這這個組合雖然看起來霸氣,又是天又是地的,但卻小得可憐,只有四點。
我瞬間欲哭無淚,老天爺用不著這麼耍我吧?在賭坊輸銀子、丟銀子也就罷了,賭個終身大事居然只給我四點?
這廂我還沒從巨小的牌面中緩過氣兒來,只聽陸澈慢悠悠地試探道:“四點加六點,十點應該比你的四點大吧?”
我略憂傷地匐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道:“你到底懂不懂啊?整數為零,是所有牌型中最小的。”答完身子一僵,立馬將他的骨牌搶過來,看完激動得眼淚都快掉出來:“我贏了!陸澈,我只有四點,居然贏了!”
他無奈地看我一眼,嚴肅道:“我可以娶你。但是,身為我的妻子,需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處人所不能處,我希望你有朝一日不要後悔。”
我將樂呵呵地將骨牌收起來:“不嫁給你才要後悔呢!”說完朝他湊過去:“既然事情定下了,未免夜長夢多,等你傷一好,我們就趕快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