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世的眉頭緊緊的擰了擰,落蘇脫口而出的反問,“王妃,沒有失憶?!”
那為何不與他們相認,神情上也沒有任何的異常。
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還真的……
感覺不出一絲偽裝的痕跡。
曲漓將落蘇和千世的神色全都斂入眼底。
當初鬱唯楚被鳳瀾帶走之後,他便不曾與鬱唯楚碰過面。
白皙欣長的手指端起了茶杯,他緩緩的品了一口,放的有些久了,茶水微涼了些。
“王妃一貫喜歡裝傻,心裡什麼都清楚,但就是不會跟我們說,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曲漓忍不住勾了勾唇,望向了坐在眼前的黑袍男人,“或許人是善良,但她一貫沒心沒肺的,想要再得到她的心,可是很難。”
落蘇咬了咬唇,眼瞼緩緩垂落下來。
摩挲著杯口的手指驀然收緊了些,男人沉黑的眼眸染著點若隱若現的薄薄的戾氣,擰著的眉宇間已經緩緩的覆上了絲涼意,“不管能不能再得到她的心,納蘭已經沒有人能護得住她,那她……就必須聽話回到本王的身邊。”
寒墨夜將手中的茶杯緩緩的放了下來,“由本王來護她。”
鳳瀾是蘇涼的依仗。
他明白。
畢竟他們自幼相識,鳳瀾對蘇涼照顧有加,他晚了鳳瀾十幾年,可愛情不是晚了幾年就該選擇忍讓的。
他對鬱唯楚的情,也絕不會遜色於鳳瀾。
更何況……
他們還曾如此傾心相愛,生死相許過。
而如今秦風之已經重回納蘭,鳳瀾,將會是他回宮的阻礙之一,他沒理由,再將鬱唯楚留在那裡。
飽受宮變的折磨。
……
老皇帝在書房裡坐著,鳳瀾獨自一人入宮,蘇涼遲遲見不到人影,老皇帝震怒,竟將手中正在批閱的奏章朝地面擲去。
“你不是已經尋到他了,朕下令宣他入宮,蘇涼為何不入,究竟是真的在昏迷之中,還是根本就是做賊心虛,不敢進宮親自對峙?!”
納蘭國的文字多以繁體為主,百官呈上的奏章也都是用竹簡刻出來的。
竹簡落於地面的聲音清脆入耳,鳳瀾面不改色,繼而拱手朝老皇帝道,“世子並非有意躲避,而是真的遭人毒手,目前還在昏迷當中,父皇若是不信,可命太醫到客棧親自確認一遍,兒臣絕無虛言。”
老皇帝側眸倪了身旁的老太監一眼,“還愣著幹什麼,按攝政王說的去做!”
那老太監立即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退下。
男人俊美如斯的臉上依舊溫淡,聲音淡雅無波,“世子的確還在昏迷當中,不過兒臣到客棧的時候,世子的身上,的確如同父皇所說,身著女裝,但只有她一個人,她是否是女子,父皇亦可讓太醫一併檢驗便是。”
老皇帝倏地眯起了眼來,他對眼前的這個兒子,防備之心的確過重。
不知他又在葫蘆裡賣什麼藥。
他不驚訝與蘇涼究竟為何穿著女裝,但他戒備於鳳瀾會如何扭轉乾坤。
“朕會讓人好生檢驗的,一旦查出蘇涼是女兒身,必當加以嚴懲,以欺君之罪,不日便將她斬首示眾。”
老皇帝的臉色難看至極,“如此惡劣行徑欺君罔上之人,留來何用?!”
鳳瀾才眼神是湛湛的深沉和幽暗。
他忽然雙膝跪下,雙手撐在地面上,朝老皇帝行了大禮,卻只是出聲安撫了句,“父皇息怒。”
鬱唯楚睡了半個時辰,剛醒過來,還沒睜開眼和陸清清說上什麼話。
客棧外便悠悠揚揚的不知在吵鬧著什麼。
緊接著便傳來冷曦月的聲音,樓下全都是官兵,看來這間客棧已經被官家的人包圍了。
陸清清蹙著眉頭,看向鬱唯楚清秀的面容,恰好鬱唯楚睜了睜眼,也將目光投向了她。
陸清清面上一喜,立即將鬱唯楚扶起,“世子?”
鬱唯楚疑惑的嗯了一聲,“你怎麼在這裡?”
“自你沉睡起,清清便一直都在這裡。”陸清清的聲色略顯焦急,“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王爺被宣入宮去了,世子,你女兒家的身份,可能已經被識破了。
鬱唯楚腦袋一懵,尚未回應,房門便被人推了開來,攜帶著夜間的寒意走進了許多人來。
皆是手握刀劍的官兵。
還有兩個走在前頭的較為特殊的人。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