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宜小補。
阿緋聽了心頭直跳,昨夜幾乎沒睡,可不就是勞累嗎?不過,她腳上有傷,身子又“虛”,震霆太子總不能還要賴在她宮裡吧?
果然,太子臨走時面色有些難看。難得他沒有那麼多公務要忙,偏生又不能碰自己的太子妃,是夜,太子歇在了趙孺人宮裡。
第二日,趙孺人破天荒地一早來請安,阿緋瞧見她滿面紅光。大冷的天,領口微低,隱隱約約露出脖頸的紅痕。
阿緋也是經歷過了人事的,那是什麼她懂。禪機有顧慮不敢在她身上留下點什麼,她可是毫不留情地給他留了一堆記號。
不過,阿緋是搞不懂趙孺人的想法,這是……來炫耀的嗎?
禪機在城牆內外轉了兩天,並無所獲。期間也是兩日不曾見到阿緋。
天降夜幕時,禪機自城外回來。冬天,城門關的早,他回來時城門正緩緩關起,加緊走兩步。
才入了城門內,禪機的身後忽然穿來急急的聲音,
“差爺——等一下!”
聲音粗啞,是個男人的聲音,乍一聽卻又有些古怪。
城門守衛一臉的不耐煩,“怎麼每回都是你!快點快點!明日再這麼晚,爺可不管你,睡城外得了你。”
禪機回頭,只見城門外一個拉平板車的男人,匆匆忙忙往城內趕。經過城門守衛時,忙不迭的點頭哈腰,“謝差爺,謝差爺,差爺辛苦……。。”
“少廢話,趕緊的趕緊的……。”
男人走路低頭,拉著平板車進城來,車上堆滿了柴火。想來是以砍柴為生的樵夫。
待到他走至近前,微微抬頭,“大爺麻煩讓讓……。”
禪機卻挪不動腳步,這男人一身樵夫裝扮,滿臉的絡腮鬍子,個頭比不得禪機。
男人見禪機不讓,他似乎不想惹是生非,吃力地拖著滿車柴火往旁邊繞去。
禪機忽然一把按住車身,“等一下。”
男人驚訝的抬頭,“大爺,有什麼事嗎?”
禪機走到他近前,“你……還記得我嗎?”
男人滿臉疑惑,仔細端詳他的臉,末了,低聲說一句,“原來是大師你啊。”他的目光有些躲閃,“那日……小人不是見死不救……”他佝僂著身子,越發地把頭埋下去,“實在是……害怕……”
禪機搖頭,面上微微一笑,“是我應該謝謝你,只是苦於一直沒能找到人。”
那男人搖頭,“不用,不用,小人也沒做什麼。”他抻了抻沉重的肩膀,“您看小人這……”
禪機點頭,“家住哪裡?我幫你。”
男人推辭,可禪機堅持。無奈,男人還是帶著禪機去了他的住處。
盛都雖是都城,繁華的背後也有看得見的辛酸。男人住在桃花溝,是盛都貧民的聚居地。他有自己的一間小院,泥巴糊的圍牆矮塌塌的,一間小屋,房頂上的茅草支稜稜地枯萎著。廚房在院子一角,露天的。鍋碗瓢盆都看得見。
男人將柴火拉進小院裡,一捆一捆地綁好,堆好。
禪機發現,縱然是茅屋破舊,可裡面的陳設很有條理,院子灑掃地也很乾淨。他的目光落在捆柴火的男人臉上,眾人只看見他滿臉的絡腮鬍子,卻不見他見人便躲閃的眼睛清澈明秀。
禪機眸光微閃,那雙捆綁柴火的手,縱然不能用纖纖素手來形容,卻也是指尖纖纖透著女子的婉約。
難怪那日阿緋將畫像改成男人時他會覺得面熟,原來,他早就見過她。
男人見禪機盯著自己看,便放了手中的活計,“大師,寒舍實在破舊,也。。沒什麼能招待您的。您要是不嫌棄,就喝碗水吧。”
禪機點頭,“有勞。”
禪機看著他進屋去取水的背影。
天色徹底暗下來的時候,男人總算將那一車的柴火碼放整齊。見禪機還沒有要走的樣子,兩隻手在衣裳山搓了幾撮,“大師您還有。。。”
“我還俗了,鄙姓岳。”
“哦,嶽公子。”
“你就靠砍柴賣柴為生嗎?”
男人點頭,在昏昏夜色裡他總算是抬起了頭,“是啊,沒什麼本事,做個小本買賣。讓公子見笑了。”
禪機,“憑雙手吃飯,有什麼可見笑。”
似乎沒什麼話,男人又開始收拾破舊的小院子,“看來嶽公子是找到要找的那位姑娘了。”
說起阿緋,禪機微微一笑,“找到了。”
“那挺好。小人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