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你的視線投向別人; 不看我?我只是單純的把她逐出了東宮,可是珠珠,我不能讓你知曉; 若是你怪我怎麼辦?你根本不知道; 你說討厭我的時候; 我的心裡有多難嗎?
諸祁壓蓋住心裡蠢蠢欲動的複雜想法; 拉住她的手; 輕輕的撫摸:“你的烏雅姐姐家裡出了些事情; 回家省親了,並且……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身邊了。”
江寶珠心裡覺得奇怪,只是省親而已; 為什麼不會回來了?她剛剛還因為找了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而高興呢; 轉眼之間; 那人就像霧氣一樣,隨風消散了。
說不上開心來; 她低頭看著諸祁手掌心裡她的手指。這樣一比; 諸祁的手簡直比她大了兩倍不止; 骨節分明,手掌寬厚,指腹上還長著一層薄薄的繭子,落在她稚嫩的手指尖上,癢極了。
他心裡不虞,就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捋直,慢條斯理的,從指甲到關節,好像把她的手指當做什麼好玩有趣的物件兒一樣。彷彿只有這樣,諸祁才能滿足的喟嘆一聲,珠珠完完全全是屬於他自己的。
這樣呆呆的玩了一會兒,寶珠又有些睏意了,眼皮子閉上,又睜開。此時已經到了晌午,諸祁便低聲問道:“珠珠,可曾用了早膳?”
江寶珠想了想,老老實實的搖頭。她一覺睡到大天亮,現在被他這樣一說,肚皮也咕嚕咕嚕叫喚了起來。
諸祁知道她餓,就依舊把她的柔軟稚嫩的手掌牢牢牽在手裡,從桌子上拿過來一盤點心。
“想吃什麼餡兒的”
“玫瑰糖餅。”
諸祁動作不急不緩,在寶珠眼巴巴的盼望下伸出手來,捏了一小塊,遞給她。寶珠剛要伸手接過來,諸祁卻搖頭:“我餵你。”
喂便喂。
寶珠乾澀的嗯了一聲,聽話張嘴。那小甜餅還是甜絲絲的,甜到心眼兒裡。諸祁把餅喂到她嘴裡,指尖卻停留在了溼濡紅潤的唇畔上,用力摁了摁,寶珠便無辜的看過來。
那視線叫他心似火撩,險些按捺不住自己。
他終究是沒什麼多餘的動作,喂她吃了東西后,又摟著她到了榻子上,大掌順延到她身後,輕輕的撫摸著。一下一下的輕輕拍了拍,最後寶珠的呼吸終於平穩下來,依舊是眉頭緊蹙著。
窗外呼呼的風聲變得凜冽了,忽的一聲驚雷,雨珠子又嘩啦啦的落下來。正是雨水充沛的季節,不一會兒,青石板路與塗著紅漆的宮牆便被澆的溼透了,宮人們也都披上了蓑衣,急急忙忙的將該搭理的衣物收拾乾淨。
此時有個蒙著臉的太監倒是有些奇怪,明明沒有帶著遮風擋雨的用具,卻依舊在雨中不緊不慢的走著路。
一旁兩個宮女便指指點點的小聲議論著:“瞧瞧那人,可真是奇怪的很。這麼大的雨也不知道躲一躲。”
另一個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些。我聽福公公說,這人性情搖擺不定,日日裡都帶著層面具。”
這時沒說話的小宮女兒面上便露出來了些許疑惑的神情來,把手上沾著水珠子的蓑衣抖摟了兩下,問:“為何?莫不是臉上有什麼傳染病?”
另一個搖了搖頭,神秘兮兮的接過來了話茬:“聽說如此呢。此人相貌醜陋至極,見者便怕,所以才會戴著層面具,怕嚇到別人。”
那雨簾裡的怪人逐漸遠去了,不知道有沒有聽到這兩個小姑娘談話。那人在雨裡怪笑兩聲,一步濺起一渦雨水,漸漸走到了藏書閣。
藏書閣裡守著的侍衛抬眼:“幹什麼的?”
那人低眉,從懷裡掏出來了個鑲了金的令牌,雙眸寫著:“太子殿下之令”。
侍衛連忙一驚,跪在地上,嘴裡唯唯諾諾:“不知是太子殿下之命。屬下冒犯。”
小太監邊說邊往裡走,怪笑兩聲:“不礙事。就是太子殿下命奴才取幾本書來讀,雨天路滑,怕驚擾了旁人。”
侍衛點頭,那雙眼睛若有所思。若是眼尖的人看了,肯定能夠看出來,那是換了裝扮的乘風。
太監進了藏書閣,點上蠟燭。一把把臉上的面具撕了下來,露出了原本陰鷙的臉。他是來取那本鎮國奇冊的。那鎮國奇冊相傳來自太古——得此奇冊得天下。而現如今他已經摸清楚了藏書閣裡面的擺設,便胸有成竹,心裡暗自打算著拿了冊子便走,到江南寧德順府上覆命,再領了金子,帶著家裡人遠走高飛。
正在翻找著,他袖子上蔓延出幾絲溼濡的水痕,這時候,小太監猛然一驚,那盒子裡本來應該放著的東西不見了!
怎麼回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