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聽你的。”季黎明笑笑。
兩人藉著夜色掩飾一路輕功飛躍成功進了離宮。
感受到了齊縉公寢殿裡氣息交雜,澹臺引小聲道:“裡面有人,我們先去房頂上偷聽。”
說罷,兩人足尖輕點,輕輕鬆鬆就上了殿頂,揭開瓦片往下面瞧。
齊縉公病重,自然是臥於床榻之上,此時的床榻前,跪著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白日裡帶著神醫去木屋準備給舍塵看病卻發現舍塵不見了然後傷心之下突然醒悟過來看透一切的雛陽君。
只聽得床榻上偶爾傳來一聲聲咳嗽,齊縉公年邁蒼勁的聲音傳來,“你,你說什麼?上交兵權和官員任免權?”
雛陽君頷首,“是,唯有把齊國大權交付給女帝,齊國才能在女帝的庇佑之下永保昌盛,不至於被周邊楚國和魏國覬覦。”
齊縉公對於這件事的反應非常大,咳得上氣不接下氣,伸出枯槁而顫抖著的手指著雛陽君,“你簡直,好大的膽子!”
雛陽君滿面無奈,“大哥,都這種時候了,我們若是再不想辦法做出應對,一旦讓楚國和魏國鑽了空子打進來,齊國必敗,您好好想一想,如今您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軍心渙散,到時候我們拿什麼來與那兩個大國抵抗?”
齊縉公言語間盡是不甘心,“即便是這樣,我們也不能就這麼把大權交付燕京,你這是直接把齊國版塊完全劃入燕京了啊,即便君主之位不廢,可坐在君主之位上的人有等同於無,這樣的齊國,還有何存在的意義?”
“大哥。”雛陽君道:“齊國必須存在,因為齊國不僅僅只有君主,還有千千萬萬的黎明百姓,如果我們選擇開戰,選擇硬碰硬,那麼遭殃的肯定是百姓,為什麼我們有和平解決的方法不用,偏要陷百姓於水深火熱之中呢?”
齊縉公又咳了兩聲,長嘆,“難道除了交付權利,就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雛陽君沉吟一瞬,道:“大哥之所以還能支撐著一口氣,到底是為了蘭祭那個孩子,我已經找到了他的所在之處,如若你真是為了他好,那麼就把兵權和官員任免權交出去,興許他知道了,還能原諒你一二。”
聽到雛陽君提起蘭祭,齊縉公一時激動,竟然又劇烈咳嗽起來,忙問:“蘭祭……我兒在哪裡?”
雛陽君答:“他如今是秦王身邊的人。”
“什麼?!”似是不敢置信,齊縉公僵在半空的手臂垂落下去,雙眼渙散,像是片刻之間就失去了所有的念想。
雛陽君趕緊上前來,嘴裡高呼,“大哥,大哥你怎麼樣?”
齊縉公好久才緩過氣來,眼珠子勉強能轉動了,他深深看了一眼雛陽君,突然之間老淚縱橫,“是我對不起他,我對不起他們母子,如若將齊國交付給女帝能再見到那孩子一面,我死而無憾了。”
雛陽君大為所動,跟著便紅了眼眶,嘴裡連聲道:“我一定會找到蘭祭並把他帶回來的,大哥你一定要等著,這麼長時間你都等過來了,不差這一時半會兒,我定會讓他趕回來看你。”
齊縉公艱難地點點頭,疲累地閉上眼睛,擺擺手,“你退下去吧,寡人累了。”
雛陽君慢慢站起身退出了寢宮。
殿頂上,澹臺引把瓦片放回去,與季黎明對視一眼,低聲道:“看來是我們多慮了,這個齊縉公對蘭祭有著很深的愧疚感,既然他們有意舉國託付給女帝,那看來,輪不到我們操心了,回去吧!”
季黎明應了聲,攬住她的纖腰,兩人沿著來時的路依舊一路輕功飛躍回客舍。
千依已經醒了過來,小廝按照季黎明的吩咐將飯菜端了上去。
千依正待用飯,忽見季黎明和澹臺引走進來,她笑道:“你們倆這是去哪兒了?一身的寒氣。”
“出去了一趟。”季黎明圍著火盆坐下來,看著千依,“你今日有沒有感覺好一點了?”
“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千依道:“哥哥既然決定了明日便啟程,那就不要因為我而再三耽擱了,否則無法趕在除夕夜之前到達燕京,我會愧疚的。”
季黎明拍拍她的腦袋,“當然得一切以你為主啦,若是明日你還是病蔫蔫的樣子,我們自然不可能就這麼啟程,得等你完全康復才行。”
千依嫌棄地瞪他,“都這麼大的人了還拍我腦袋,原本沒問題的被你這麼一拍,真有問題了。”
季黎明撇撇嘴,“我還不知道你麼?嘴上功夫都快趕上我了。”
千依笑,“這還不是跟著哥哥學的麼,人家不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