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雪一齊穿過重重宮門來到行宮外坐上馬車,由於澹臺惜顏不在,今日唐伴雪一人獨坐一輛馬車。
荀久看著她上去以後才挑開簾子坐上去。
車隊開始朝著王宮方向前進。
荀久最喜歡看外面的藍花楹,一路上都將窗簾捲起來。
自從恢復記憶以後,扶笙也知道了自己對於藍花楹的厭惡來自於前世扶言之的情緒,如今以一種全新的態度來欣賞,竟也覺得這淺紫色的細小花瓣說不出的可愛。
望著荀久恬靜的瓷肌面容,扶笙微微彎起唇角,問她:“想不想回燕京過春節?”
荀久從窗外收回視線,對上扶笙含笑的眉眼,點頭,“有點,好久沒見到季黎明他們了,還真有些想念。”
提起季黎明,荀久立即想起五百年前那個單純性善的太子傅子陽,然後噗嗤一笑,“若是讓他曉得大燕開國皇帝是他的前世,不曉得他會激動成什麼樣子。”
“那你還是不要讓他知道了。”扶笙道:“免得他一驕傲,說不定以後還讓你叫他什麼呢!”
“我自然不可能告訴他這件事。”荀久狡黠一笑,“不過……前世的季黎明可是喊我姐姐的,嗯,這一點我覺得很受用。”
話完,荀久重重嘆了一聲,“按理說,春年我們應該閤家歡聚一堂的,只可惜時間緊迫,去燕京的話,一個來回便要一個多月,這樣耽誤下去,到時候只怕會誤了拿到六種材料的時間。”
“我就是隨便問問。”扶笙道:“原本也沒打算回去過春節,反正娘和外公都在這裡,也算得上團團圓圓了。”
荀久展顏一笑,“對我來說,什麼都不及你重要。”
“此話當真?”扶笙挑眉,認真凝視著她,清美的面容上隱隱含著幾分期待,期待中又含了幾分調侃。
荀久摸不清楚他的套路,也不敢隨便亂答話,只得含糊其辭,“反正我爹孃和哥哥都不在了,人家說夫君是天,我已經嫁給你了,自然是你以為重。”
扶笙淺笑一聲,“怎麼突然之間就跟見了光的老鼠一樣,嚇得不敢說話了?”
“你才是老鼠!”荀久一怒,抬手錘他。
扶笙也不閃躲,“那你豈不是母老鼠?”
荀久想起西宮良人說過的話,不由笑道:“那也總比母老虎強得多。”
……
已經到了王城大門外的西宮良人,青天白日的突然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
今日前來赴宴的,多是岷國都城裡的名門望族以及千金閨秀,荀久下車的時候,瞧見好幾個身子嫋娜的貌美女子站在馬車邊不肯進宮門,一臉的不情願。
隨便掃了一眼,荀久便了然了,今日說是賞花宴,實際上是給三王子相親,三王子早些年受盡王后和岷王的冷落,這幾日倒是有傳言說他振作起來了,與從前的醉鬼判若兩人,但畢竟從前的名聲擺在那兒,怎麼都抹不去黑歷史,故而在那些名門千金的心中,這位三王子並不是什麼好人,若是真嫁給了他,說不定會被他喝醉酒時活活打死。
縱然有王后這位身居高位的婆母,眾千金依舊會心不甘情不願,都怕待會兒自己會被看中。
也有極為聰明的幾位姑娘,打扮得極其素淨,素面朝天,放在人群中都不會被發現。
荀久暗自咂咂嘴,“這位三王子究竟是有多醜絕人寰,竟然到了這種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地步?”
扶笙看都沒看那邊,朝荀久道:“國師和宮主的馬車在前面,看樣子人還沒下來,我們過去看看。”
荀久點點頭,在扶笙的攙扶下緩緩走下馬車。
瞧見扶笙的那一瞬,方才還委屈含淚幾百個不願意進宮的眾千金頓時雙眼放光,如同看見天神下凡。
荀久感覺到了數十雙目光盯在扶笙身上,頓時嘟嘴不悅道:“早知道不來了,一看你就是個爛桃花!”
扶笙無奈扶額道:“早上我說不用來了,是誰自告奮勇說不能拂了王后的好意?”
荀久一噎,瞪著他,“你看看,你一下來,這些女人就雙眼冒綠光,跟飢渴了幾十年的餓狼似的。”
扶笙掃了一眼盯著荀久看的那幫宮禁侍衛,故意嘆道:“既然你不想我招桃花,那我還是學著國師和宮主索性坐在馬車上不下來了。”
荀久低嗤一聲,“人家半遮半掩是因為單身,你這種都要當爹的人了,還害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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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3一直在糾結要不要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