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你們倆有了婚約?”扶笙眸色深了一些。
“嗯……”荀久點點頭,神情真切。不管怎麼說,先把那小子救回來再說。
“那他就更應該去殉葬。”扶笙幽涼的聲音直接判決了劉權的命運,這副淡漠冷傲的姿態,較冥府閻羅有過之而無不及。
“為什麼?”荀久皺眉,“既然他是我未婚夫,那他就能跟我一起被免死,你怎麼能仗勢欺人?”
扶笙淡淡瞥她一眼,“入贅你們家是死,去殉葬也是死,早死晚死都得死,我想,他更願意去殉葬。”
“滿口胡言!”荀久幾乎暴怒,衝過去就想揍他,幸得季黎明及時拉住。
“你剛才不也說了自己是惑世妖姬?”扶笙看向她,“倘若娶了你,他遲早得被你魅惑而死。”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荀久突然覺得他的眼神裡多了一分戲謔。
“你才是惑世妖姬,你全家都是惑世妖姬!”荀久越想越覺得懊惱,她早該在汝河橋上的時候一溜煙逃走的,怎料竟會惹上這樣一尊魔王。
深吸一口氣,她靜下心來,碰到扶笙這種人,越是生氣越能助長他囂張的氣焰。
“表哥,我們走!”荀久哼聲過後看向季黎明。
“啊?哦……”季黎明顯然是被她剛才與扶笙說話的態度震懾住,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要知道長這麼大,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跟扶笙說話,而且還是個女人。
“那你……”他看了看荀久,又轉眸看了看依然靜坐不動的扶笙。
“我沒事,就當被狗咬了一口。”荀久聲音平靜,心中早就問候了扶笙家列祖列宗幾百遍。
扶笙聞言,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突然涼聲道:“你不能走!”
荀久轉過身看著他,微挑眉梢,眸光瀲灩,“怎麼,這才一會兒的功夫,你就被我這個惑世妖姬給魅惑,一刻也離不開我了?”
季黎明扶額。
扶笙淡淡看她一眼,伸手指向浴房方向,“你自己弄破的屋頂,自己去修繕。”
荀久:“!”
“表哥~你看他欺人太甚,我這樣一個天生麗質,貌美如花,國色天香的女子怎麼能去修繕房頂呢,萬一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傷到了腿,扭到了腰,豈不是還得麻煩七殿下親自照顧?哎喲使不得,使不得。若是在照顧的過程中他被我魅惑到,精盡人亡,那我豈不是罪過大了?說不得到時候我也落得個給他陪葬的下場,要不得,要不得。”荀久被氣得不輕,只能將求助的目光看向季黎明。
季黎明嘴角抽了抽,想笑,卻又被扶笙冷嗖嗖的刀子眼風給壓了回去,作勢重重一咳,季黎明開口道:“子楚,表妹方才淋了雨受了涼,若是再不回去沐浴更衣,只怕會感染風寒,你就莫要拿她開玩笑了。”
扶笙涼薄的唇角,慢慢揚起一絲詭異的弧度,“既然還有力氣爬上房頂偷窺我沐浴,那就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
荀久:“……”
“誰說我偷窺你了?”她不服,仰起下巴,用居高臨下的姿態看他,“我只不過是碰巧路過而已。”
“後來碰巧掀開了瓦片,碰巧看到了我沐浴,再碰巧栽了進去?”他凝視著她,眼神似笑非笑。
荀久再一次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磨牙的聲音,“你分明就是看我美貌,有意留下我侍寢才會找這些稀奇古怪的理由,還偷窺?本姑娘用得著偷窺嗎?要看那也是光明正大的看!”
見扶笙還想開口,她趕緊又道:“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偷窺你,我光明正大看的!”
扶笙:“……”
荀久光明正大看魔王沐浴的下場就是被當做採花女賊扣留在秦王府。
商義親自給她安排了房間在西配院,陳設簡陋,卻整潔乾淨一塵不染。
累了一晚上的荀久迅速撲到床上,卻聽得外面傳來鎖門的聲音。
她大驚,騰地跳起來,發現門被人從外面鎖住了。
“喂,你們做什麼?”荀久使勁拍門,“強搶民女?”
“小娘子,我看你還是莫要再掙扎了。”商義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嗲到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什麼時候殿下高興了,自會放你出去哦。”
荀久看著外面的黑影,“你回去告訴魔……哦不,七殿下,就說我從了,讓他不必費心盡力地將我扣在這裡,免得我受苦不說,他還得患上相思症。”
商義:“……”
“喂喂喂,我還沒沐浴呢!”聽見商義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