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上先撒上一點引劑,然後在他們所處的範圍內以與之相對應的藥物佈下毒陣就夠了。”
其中一人不信,直接大步流星地踏步離去。
慕容涵秋緊接著道:“中毒者的症狀有——第一,性情暴躁、精神反常,這可以讓合謀者互相猜忌、自相殘殺。”
那人不停,依舊往前走。慕容涵秋也不攔他,繼續道:
“第二,功法錯亂、內力全失,繼而渾身乏力,這能讓他們無法運功逃走。”
那人明顯地頓了一下,不知是不是在心理作用的暗示下,他的步伐明顯滿了許多,隨後他又聽見她帶笑的聲音:
“第三,如果離開了毒陣的範圍,心口五臟就會如萬千毒蟲咬蝕一般生不如死,並且再無解,直至一炷香後誅心而亡。”
眾生苦!
眾人譁然色變,目光都不由地投注在走得越來越遠的那人身上。
而那名男子則越走越慢,連葉蓮燈都能看見他的腿在顫抖。
忽然,男子停了下來,然後下定決心似的一咬牙,迅速地抬腳狂邁了好幾步。
然後他瞬間和慕容涵秋等人拉開了距離,臉上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興奮神情,像個瘋子一樣地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沒事!我沒……”
話沒說完,他就忽然感到胸口傳來令他窒息的痛楚,面部的肌肉瞬間因為疼痛而扭曲到一起,心口傳來的疼痛幾乎要把他的血肉抽乾。
他想要放棄尊嚴,嚮慕容涵秋求救,但是從心口傳來的噬咬般的痛楚容不得他分神,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被包裹在一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中。
誰來救救他?
誰來救救他?
誰來救救他!
眾人面露懼色地看著他,他掙扎了一會兒漸漸沒了力氣,像一灘泥一樣地攤在地上,乍看來就如同死屍。
其實真死了倒還好,可葉蓮燈卻看見他的腿仍然痛苦地在地上蹬著,也不知道那人的神情是不是已經痛苦到麻木。
見識到了誅心陣的可怕,在場的眾人立刻認識到了自己的處境有多危險。幾個人眼神會意後,一起攻向正冷眼旁觀殘忍折磨的朱雲。
朱雲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冷冷揮劍,剎那間就毫不費力地削下了幾個人的頭顱。
灼熱的血濺在她的臉上,她雪白的衣衫又被染紅了一大片。
這樣冷冽殘忍的朱雲還是葉蓮燈第一次看到。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朱雲笑得溫柔明媚,可也那時起就給她一種沉重的感覺,她彷彿肩負沉重的枷鎖,獨自在高樓處夜夜回味那刺骨的寒冷。也如同麻子與她第一次見面時一樣,他的眼神裡寫滿了世事的悲慼與無常。
後來,葉蓮燈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後,明白了他們不過是在做戲,但是在那些日子裡他們卻是真實地演繹著。
一個角色演繹久了,就會影響到原本真正的自己。又或者說,演繹本身就是挖掘自己內在潛藏的情緒,從某種意義上講,麻子和芸娘都不過是明昭和朱雲從身體中分離的一部分。
朱雲低沉了嗓音,冷漠地看著面前的人們,緩緩啟唇揭露了他們的罪行:
“大約十年前,無雁門還是風雪城的新秀,雖然門中只收女弟子,但是也因為師父的慈悲和才能卻將無雁門發展得很好,很快就成為了大漈三大武林門派之一。然而,無雁門的迅速興起遭到了風雪城內許多其他門派的嫉妒,許多看起來德高望重的掌門人卻明裡暗裡一直給師父使絆子。師父不得已,便編造了一個關於無雁書的謊言,對外刻意洩露它的存在,並將它視為鎮門之寶,並且師父也低調起來,在墨陽劍會上故意輸掉,好讓江湖其他門派減少對無雁門的敵意。可是,師父太單純,並沒有也不願把人心想得太過複雜,她低估了江湖的殘忍與險惡。”
葉蓮燈藏在樹叢下,靜靜聽著,卻忽地感覺慕容涵秋的視線有那麼一瞬間朝著他們投了過來。
僅僅是一瞬。
但絕非錯覺。
“十月十三那一天,無雁門遭遇了滅門。眾多門派勾結在一起,形成了一場巨大的陰謀,上百名武林高手聚在一起居然妄圖除掉無雁門奪取無雁書。那百名惡徒謀劃了很久,事先竟然已安插了細作在門中,他們攻進來時,細作已經在每一個人的飯食飲食裡面下了蠱毒,當時連同師父在內的弟子們悉數蠱毒發作。”
葉蓮燈聽到這裡,不禁陷入深思。
無雁門並不是小門派,不可能沒有派專人檢查飯食中的毒物。所以,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