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粹到把殺意隱藏得一乾二淨。
寧絕微笑:“先讓她好好玩一段時間,等她玩夠了,再讓她心甘情願地回到我身邊來。”
慕容涵秋把眉頭皺得更緊,直直注視著寧絕,那神情忽然變得像是憐憫一般。
她忽地笑道:“哈哈,你真是可憐。你知道你昨夜錯過了什麼嗎?你本該直接放棄葉蓮燈去殺了流寂。哦,你還不知道流寂是誰呢。”
一提到流寂,她就變得癲狂起來。
她,是個不是瘋子的瘋子。
若說他們三人皆是失心人,她又何嘗不是?
從她叛出師門,背離長姐的一刻起,她就早已丟了心。
她將手指豎放在唇中間,神經兮兮地做悄悄狀道:
“他哪裡是什麼使臣,他其實是大漈鮮少露面的神秘國君——司空寂。”
寧絕心頭一震。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確實可惜。
大漈一直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是他的疆域版圖中一塊啃不動的肥肉。他對這個國家知之甚少,派出去的密探基本上有去無回。聽聞那國君極為年輕,從不參與各國紛爭,鮮少親自在諸國宴會上露面。
既然如此,他為何親自來?和葉蓮燈有關?
還是,和麵前的這個女人有關?
寧絕神色自若,唇角抹上笑意,仿若沒有聽見她多餘的話:“你先在暗處留意她的動向。”
他刻意頓了頓,一字字道:“至於司空寂,我來幫你除掉他。”
慕容涵秋沒有看他,眉頭依舊蹙著,她緩緩低頭,額前的碎髮垂下,遮住了她的表情。
過了好半晌,聽她緩緩道:
“好!如今合作仍然有效。我幫你帶回你的女人,你幫我殺了流寂,同時幫我剷除那些的不怕死的跟屁蟲。”
“自然。”寧絕笑了,笑得十分溫和。
慕容涵秋見他笑了,忽然神經兮兮地又魔怔起來。
“你在笑什麼?你為什麼要笑?你以為自己又能掌握全域性了嗎?還是說你以為她很快就回到你身邊了嗎?你這種充滿算計的笑容,在我們師徒四人面前,簡直宛如兒戲!”
她這些話,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輕,可話中內容和她的神情卻寫滿了極致的瘋魔。
“還有,我早就說過,他若是對你拔劍,你這輩子是不可能得到她的心了。”
“本王不要她的心,本王要她的人。”
“愚鈍。自以為身是黃雀,殊不知背後尤有猛蛇。”
“本王是什麼角色本王自己清楚,你只要把她帶回來就可以了。需要多長時間?”
“兩月之內。”
“好,你把她毫髮無損地帶回來之後,我為你製造一個手刃仇人的機會。”
“毫髮無損?這可有些難。我只能保證把她活著帶回來。”
寧絕不答,嘴角依然掛著笑,但眼眸瞬間變得低沉,微微抬眸,冷冷地看著慕容涵秋。
她又道:“還有一句話,既然你肯把這件事情賭在我身上,就必須要做好相應的賭注,準備付出相應的代價。”
“彼此彼此。”依然是淺淺淡淡的微笑,深沉冰冷的眼神。
慕容涵秋無視道:“那我便走了,兩月之內隨時聽我訊號。”
“好,但本王一直有一個問題。蓮燈不是你曾經的朋友嗎?怎麼如今你竟連她的死活也不顧了?”
窗外的晨曦正巧從她右側射入,浮動的光影宛如朦朧霧氣,讓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若是窗畔的桌上坐了一個美人,那場景必是美得不可方物,但慕容涵秋卻像是依然籠罩在黑暗裡。
她的一身紫衣,逆著陽光,並沒有多了幾分靈動,相反,卻是顯得更加幽深。眉心如舊,永遠深深蹙著,額前長長的劉海遮擋了初晨的暖意,在她本是秀美的臉上投下陰影。
她靜靜道,嗓音沙啞得像是被扼住了咽喉:
“朋友?不,我從來,都是一個人。”
言罷,她躍下桌案,快步走了出去。
寧絕細細看著深秋的晨光,唇角的笑意消失,涼薄的嘴唇逐漸抿成一條鋒利的直線。
已經第二日了。
“凌初。”
寧絕輕喚一聲。
一黑衣男子瞬間出現在寧絕面前,拱手垂頭,恭恭敬敬道:“屬下在。”
“他們的行蹤查得怎麼樣了?”
“屬下……尚在查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