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葉蓮燈將水囊遞給女子,女子顫抖地接過後猛然喝了一大口,然後又極為痛苦地掐住自己的喉嚨咳嗽了起來,但沒有葉蓮燈意料中的咳嗽聲,有的只是喉頭劇烈抽泣的聲音。
這個女子是個啞巴。
葉蓮燈有些不忍,把手遞過去,問她:“你叫什麼名字?可以寫下來。”
女子眼神戰戰兢兢,惶恐地抬手又縮回去,卻被葉蓮燈溫柔地攥住。
“寫吧。”
女子眼神疑慮地看了一眼葉蓮燈,終於用血在她手心寫下三個字。
葉蓮燈和邢墨對望一眼,將三個字讀了出來。
——“蘇靜玄。”
說完,女子便沉沉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哦豁,離境最強白眼狼上線。
…
(完了完了,什麼時候想開嵩雲派啊,感覺炒雞有可以寫的呀)
第73章 柒拾貳 沭陽
因為這個名叫蘇靜玄的啞女的原因,葉蓮燈和邢墨的行程被嚴重耽擱了。
不過他們本來就沒有什麼要事,加上葉蓮燈看到了她身上滿身的傷,不禁想起了邢疏白。
這個女子受了這樣的極刑,恐怕也不是簡單的人。
和邢墨眼神會意後,他們當即找了一家貧民區的醫館替她療傷。
她的身上有大大小小共計數十道傷口,皆是不同的型別,深刻地詮釋了什麼叫折磨人不帶重樣的。
並且,已入了冬日,她卻只穿著一件單薄的衣服,這些傷口在天寒地凍的情況下更加嚴重。
起初,大夫不願收她,說她沒救了,她的嗓子已被人毀掉,這輩子再無任何發聲的可能。
並且她身上的傷過於駭人,大夫無論如何都不願收她。但葉蓮燈粗通一些藥理,勉強能看出她體內有各種紛雜的藥物,雖不是很懂,但她猜測是這些藥物相互抵消,能解百毒,甚至在某種程度上延續了她的壽命。
——或者說,吊著她的命,讓她在痛苦中生死不能。
葉蓮燈和邢墨都是有過不凡經歷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來此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故而當醫館的郎中要將他們轟走時,他們花了不少銀子執意要將蘇靜玄留下來,並說若是三日內她還是沒有醒過來的話便一定帶她離去。
年少的最大特點就是對事物的好奇,雖然他們並不知道這份好奇日後會帶來什麼。
果然,第三日的傍晚,蘇靜玄醒了。
那郎中並沒有用太多心思救治她,以他的實力也無能為力。蘇靜玄能醒來,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的自愈。
醒來時,她先是神色空茫地看著四周,無神地睜著眼靜止了很久很久,直到聽見了葉蓮燈驚奇地呼喚邢墨的聲音,才像個活人似地輕顫了一下眉睫。
她的視線很模糊,不知適應了多久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視線中出現一對姿色極佳的少年少女。
少女的紅衣紅得嬌豔,少年的眼神明若深泉。
蘇靜玄似乎想說話,但是嗓子並不能出聲。
葉蓮燈湊近,滿眼欣喜地看著她,“你醒啦!”
然而她的雙眸中卻滿是恐懼,戰戰兢兢地看著葉蓮燈和邢墨。
她想閃避,然而並沒有多餘的力氣。
於是,她顫抖著把頭別向窗外。
正好,此時屋外的夕陽射入,照在她右眼上,映出一隻黯淡無光的瞳眸。
“你這隻眼睛怎麼了,看不見麼?”
蘇靜玄聽了後,立刻想被戳中了傷口一樣,拼命地掙扎。
但葉蓮燈不費吹灰之力就制住了他,輕輕箍住她的頭,貼近去檢視她的眼睛。
左眼無礙,右眼看起來沒什麼異常,但卻已完全失明。
手下捧著的那雙眼睛在拼命地顫抖,葉蓮燈動容了。
那是受傷的眼神,也是屈辱的眼神。
從眼神葉蓮燈便確定了,這個女子之前一定很要強,不知經歷了什麼,現在卻被人折磨成了這個樣子。
葉蓮燈鬆開了手,起身在邢墨身旁站直,不忍地看著使出渾身解數將整個人都縮排了被褥裡的蘇靜玄。
不知為何,葉蓮燈想起了死在自己刀下的小兔,它死前,眼神也是那樣顫抖著的。
就是這樣一個看似荒唐不羈的理由,讓葉蓮燈對邢墨說出了這樣的話。
“臭小子,我們把她一起帶去沭陽吧。”
邢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