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多吃些,待會子請安的時候怕是用不了什麼。”
別說待會子在鳳儀宮不能吃什麼,就是能吃戚嬤嬤也不放心。
阿蔓相信戚嬤嬤,只好繼續往腹裡填,直到是在一點也都撐不下了才停了手。
阿蔓尚在梳妝,但鳳儀宮此時已經人聲鼎沸了。
有些命婦四更天就起來準備入宮事宜了,就連在外接見大臣的聖上和在內接見內眷的皇后今日也是五更時分就起來了。
“皇后娘娘今日可真是母儀天下。”
紅袖嘴巴甜,見皇后帶上了鳳冠,穿上了鳳袍,立刻就迎上前奉承起來。
皇后今日雖然早早的就起來了,但是心情卻非常好。只有在這種時候,看著底下人的諂媚逢迎,皇后才能真正感受到她如今高高在上的地位。
“正殿內可都安排好了?”
莫嬤嬤立刻介面。
“座位早就擬好了,幾乎所有的命婦們都到了,只宮裡的娘娘還差幾位。”
莫嬤嬤頓了一下,將名兒報了出來。
“只剩棠梨宮的德妃娘娘、重華宮的安貴儀同長樂宮的蕙昭容了。”
皇后輕哼了一聲。
宮中向來不缺替死鬼,總有可憐人替人背黑鍋。之前蕙昭容在暗香園裡受了驚嚇,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抓了個替死鬼的答應出來。聖上那邊卻是任由這事過了,看來這蕙昭容也不過如此,若不是因為那個肚子,怕是過不了多久就是如今的雲昭儀。
“祁容華可安排好了?”
“剪燭今日就跟著祁容華,等請安結束了就立刻帶祁容華回棠梨宮歇息。”
紅袖上前攙住皇后。
皇后仍是不放心。
“醫女備著嗎?記得到時候給祁容華診個脈。”
若不是因為祁容華,皇后還真的不想費心思。除夕夜的就請太醫真是太晦氣了,備個醫女安安心好了。
紅袖自然應是。
阿蔓是踩著點到的鳳儀宮,進殿的時候感覺無數人都朝她望來,不動聲色的將手放在了腹前,跟著領路的宮女到了座前。
座位並不算靠後,坐在她前面的人兩個巴掌都數的過來,同雲昭儀一張桌,而且她為左,雲昭儀為右。
阿蔓心裡有些玩味。
論理來說,昭儀乃在昭容前面,但是自己有一個“蕙”字做封號,如今又比雲昭儀受寵,這麼安排說的過去也說不過去,端看別人怎麼想。
阿蔓朝邊上的雲昭儀望去,卻見她彷彿並不是很在意這個,還朝自己笑了笑。阿蔓自然也回之一笑。
兩人之間氣氛如此和諧,自然就有人看不過去了。
“蕙昭容同雲昭儀可真是親近。”
說話的是一向嘴巴轉的比腦子快的蘭貴儀。
阿蔓揚唇,並沒有回話。看著蘭貴儀倒是想到了之前去暗香園賞梅的事,想到了和蘭貴儀一道的安貴儀。剛開始的時候自己同安貴儀還有三分的香火情,但是之後卻因為許多事兩人漸行漸遠了。自己走的獨,幾乎沒有什麼人是常來常往的,安貴儀當初可也是冰雪一般的人,兩人都是被人孤立的物件,但是現如今安貴儀也和別人抱成團了。阿蔓想到這兒,不禁往安貴儀處看去。
卻見安貴儀一如既往的坐著,姿態端莊、氣質高華,阿蔓就覺得沒意思起來,收回了心思。
倒是雲昭儀同蘭貴儀一向有齟齬,立馬回聲嗆她。
“哪裡比得上顏淑容同你,若不是顏淑容,真不知你現下該坐到哪去了?”
話糙理不糙,蘭貴儀同顏淑容一向交好,也常常是顏淑容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蘭貴儀也知道自己仰仗顏淑容,但她素來心大,眼下被雲昭儀這麼直白的指出來也不惱,依舊笑意吟吟。
“妾同顏淑容乃是姐妹相交,雲昭儀怕是沒有這個福分。”
這話就差指著鼻子說雲昭儀上趕著倒貼了。
果不其然,阿蔓之後再看就覺得雲昭儀有些疏離了。
阿蔓也不在意,漫不經心的應付著周圍人,眼睛卻是向底下的祖母和母親看去。
阿蔓不知道,此刻不知有多少人正打量著她。
宮妃們也就算了,底下的誥命夫人們眼睛都尖著呢,更有鑽營的人家想趁今天好好看看是不是能攀上關係。
蕙昭容是今年春末選秀入宮的,原本在上京的貴女裡可是籍籍無名,誰知道甫一入宮就得了盛寵能和原來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稱的安家小姐相提並論,之後更是走了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