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嘴巴還被捂住了。
“別敷衍朕。”
阿蔓心裡有些矛盾,一方面知道自己如果現在將所有事都說出來了,很有可能會得到陛下的助力,這事查的遠比自己簡單。但是另一方面卻又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不能永遠都依賴別人,而且陛下有許多考量,未必會想自己這樣一門心思的查下去。
嘉元帝見她沉默,手又往下伸去,頗有幾分威脅的意味。
可能是太疲倦了,阿蔓思緒有點混亂,見了這舉動,連忙用雙手雙腳並用,像纏麻花似的整個人都掛在陛下身上,抬起頭來對著陛下。
“陛下,我說。”
情急之下什麼都忘了。
“長春宮中了忽地笑。”
說完後又將頭埋進了陛下的胸前。
嘉元帝用手不住的摸著她散落的髮絲,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
“這些你別查了。”
阿蔓心裡有陣陣的寒意,說不出是什麼感受,點點頭,而後就翻身下來鑽到另一個被褥裡。
“陛下,臣妾睡了。”
嘉元帝一愣,看著背對著自己的人察覺到了什麼。
“你在想什麼?”
傾身上去,把人連同薄薄的毯子一起抱住了。
阿蔓沒出聲。
嘉元帝將人翻過來,卻發現她眼角的晶瑩,心裡忽然像被陣紮了似的疼痛起來,忽然手足無措起來。
阿蔓將頭埋進褥子裡,什麼也不肯說。
嘉元帝十幾歲的時候就由宮裡準備的侍寢宮女出了精,而後十年來,身邊伺候的女人為數也不少。小家碧玉、大家閨秀,哪怕就是什麼瘦馬歌妓之類的也都相處過不少。女人這回事,他從來沒放在心上過。見識的多了,心上也就有幾分看低了,高興了就賞賜,從來不曾哄過人。
“你別哭。”
一時之下笨拙盡顯,一邊說一邊用手給阿蔓揩淚。
阿蔓臉都被搓紅了,也忘了哭,悶著聲音喊疼。
嘉元帝鬆了口氣,而後繼續追問。
“為什麼掉眼淚?”
執著的不行,一定要說人說個清楚。
鬧了許久,又流了淚,阿蔓疲倦的不行,眼皮都快要闔上了。但是每次一閉眼就被搖醒,一閉眼又聽見耳邊追問,心下立刻就有些不耐煩起來,忍不住小吼。
“子珺是我好不容易才生下的,他被人害了陛下自己不查還不讓別人查,還一個勁兒的問些廢話。”
這話說的膽大包天,但是嘉元帝卻不計較。他明白阿蔓的為什麼反常了。
“你誤會朕了,子珺不僅是你的孩子,也是朕珍愛的皇兒。他的事朕不會不管,只是這後頭動手的人藏得深,朕原本是打算讓趙福私下裡悄悄地查的。不讓你查是因為怕你打草驚蛇,貿貿然的出了頭反而被人惦記上了。”
嘉元帝一口氣說完,又巴巴的搖人。
“聽明白了嗎?”
阿蔓又被搖醒了,心下氣的很,聽到他說話只不耐煩的點點頭。
嘉元帝卻是覺得她這樣可憐又可愛,忍不住吻了吻她,又問。
“今天為什麼說朕是別人?”
嘉元帝對這兩個字怨念頗深,也想要弄懂她心裡到底怎麼想的。結果等了許久都沒聽到回答,再看卻發現懷裡的人早就睡熟了,不由氣的倒仰,恨恨的說了句。
“小混蛋。”
自己都沒發現,語氣裡滿滿都是親暱和寵愛。
第二天早上一起來又將昨晚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深怕她昨夜睡得太熟沒聽清楚。說完後還感嘆了一句。
“朕登基之初一門心思都在前朝上,等到現在騰出空來才發現後宮紛爭多事不遜於前朝。”
阿蔓勾了勾唇,點點頭算作回答。正逢戚嬤嬤將一大早就醒了的孩子抱了過來,轉身抱孩子去了。
嘉元帝揮退正想為自己系荷包和玉佩的宮女,走到阿蔓面前。
“替朕繫上。”
直勾勾的盯著人。
阿蔓手上抱著孩子,看了就要推辭。
“臣妾抱著子珺呢,不若讓旁人伺候陛下?”
嘉元帝固執。他看了一眼正在襁褓裡咯咯笑的子珺,皺了皺眉。
“讓旁人抱孩子好了。”
說完後親自將孩子從阿蔓懷裡抱起乾脆利落的遞到了戚嬤嬤的懷裡。而後更加玉佩和荷包都塞到了阿蔓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