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憫心裡驚訝不已,手上卻沒敢動,她靜靜地等了一會兒,見沒動靜,不由摸了摸阿阮的肚皮,想讓孩子再動動。
熟睡著的阿阮被她鬧的不耐煩,迷糊中皺著眉頭抬手推開魏憫的手,嘟囔著嘴巴又睡了過去。
魏憫抿了抿唇安靜的睜著眼睛躺在阿阮身邊,等再次聽見他熟睡的呼吸聲後,這才偷偷摸摸的把手又貼了過去。
阿阮肚子裡的孩子彷彿睡醒了,活躍的頂著肚皮外的大手。
魏憫的兩隻手貼在阿阮肚子上,哪裡有動靜掌心就貼在哪裡。二十多歲都要當母親的人了,在阿阮不知道的時候,玩的不亦樂乎。
小小軟軟的力道第一次頂在手心裡的那一刻,魏憫心尖輕顫,瞳孔放大,心底有柔軟滑過。
孩子玩鬧了一會兒許是累了,不再動了,魏憫這才慢半拍,意猶未盡的收回手。
她臉上尚不自知的帶著柔和笑意,無聲對阿阮的肚子說道,以後別太淘氣,會累著你們爹爹。
第二日早飯時,阿阮才想起來自己昨天忘了跟魏憫說孩子胎動的事情,忙放下勺子歡喜的跟她說了昨天下午的事。
魏憫聽完神色淡淡,阿阮狐疑的看著她,他還以為妻主聽完後多少會有些吃味呢,畢竟她摸了幾次都沒動靜。
阿阮才剛拿起勺子,就聽妻主用他從沒聽過的語氣,就是那種明明很高興卻拼命忍著,非要用很平靜很不在乎的口吻說出來,“我知道,我昨晚摸到了。”
還摸了許久。
阿阮抬頭,就見魏憫雖耷拉著眼皮,但嘴角卻是朝上勾著,不由低頭笑了。
第72章 華服
歷時半年; 大蔣最終吞併趙國; 在夏末秋初時班師回朝。
蔣梧雍回京明顯感覺到如今的朝局和她離開的時候不一樣了。
現在朝堂中皇上更重用依賴魏憫這個副相; 除此之外,今年科舉進來的新臣也多數都是蔣梧闕的人。
蔣梧雍覺得難以接受,她不過才離開半年而已; 母皇果真是要架空她這個太女嗎?
南疆戰事大勝; 皇上獎勵了眾臣; 對太女卻是隻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話。
蔣梧雍有些懵,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皇上的態度怕是和她年初落馬的事有關。
回到御書房後,蔣錕鈞舊事重提,厲聲質問她一國太女的風範呢?皇家的顏面都隨著她這個太女的落馬; 掉在了地上。
蔣梧雍滿心委屈; 跪在地上說道:“母皇您是不知道,南疆有人要害孩兒。我騎在那馬背上; 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覺得後背發癢……反應過來後已經是莫名其妙的摔下馬。”
“肯定是有人對孩兒用了巫蠱之術,就是想看我犯錯,想讓母皇您嫌棄厭惡我。”
蔣錕鈞見太女事到如今還在找藉口; 只覺得胸膛是又脹又堵; 真想一巴掌抽過去; 怒道:“沒用的東西,你剛才要是跟朕說是第一次上戰場害怕,朕還覺得你最少是個實誠的孩子……”
“這麼些年來,倒真是朕把你寵壞了; 你看看你,再看看老八,同樣上戰場,你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蔣錕鈞說這話純粹是因為恨鐵不成鋼,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話聽在蔣梧雍的耳朵裡,就是皇上眼裡只看得見老八,對她這個太女處處不滿。
蔣梧雍自覺吃了許多苦,回來半句安慰都沒聽到,就迎來劈頭蓋臉的一頓說落責罵。
她想想自己在南疆受的罪,再想想姨母榕抻如今還不如一個參政受重用,還有她父君之前被禁足數月……
只覺得胸口窩著一團火,燒的她理智全無,梗著脖子紅著眼睛,問道:“您一直拿我跟老八比較,是不是覺得我不如老八更適合做這個太女?”
蔣梧雍的大聲質問讓蔣錕鈞一愣,隨即拍桌怒道:“你就不知道反思一下你和老八的差距,心裡就只有太女之位!”
心裡就只有這個太女之位,蔣梧雍心裡在乎的自然只有這個太女身份。
出征南疆,戰場的殘酷,沒能將蔣梧雍磨鍊成一個沉穩有擔當的人,反而讓她越發意識到權力的重要性。
皇上年後派去南疆的將軍,明面上說是去輔佐她的,而實際上權力要比她這個替皇上御駕親征的太女要高。
南疆條件雖不如北疆艱苦,可跟京城比,還是差的太多。
蔣梧雍一個養尊處優慣了的人,哪裡受得了南疆的枯燥乏味,總想出去找點樂子享受享受。
可蔣梧雍不管想做什麼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