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倒是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太師椅上的女人,微笑著抬手拍了拍二九的肩膀,示意沒事,他妻主在呢。
小雨看見阿阮過來,掙扎的厲害,張嘴想要再喊,卻被侍衛一把捂住嘴了,只能憋紅了臉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阿阮往庭院裡掃了一眼,見下人們都是神色驚恐身子發抖,不由有些納悶,他往前走幾步,就看到侍衛們擋住了他的視線,她們背後似乎藏了什麼。
阿阮正準備仔細看看,就聽太師椅上的人喚他,“阿阮,過來。”
魏憫朝阿阮伸出手,轉移他的視線,問道:“出去累不累?吃晚飯了嗎?”
阿阮果真忘了別的,只顧得將手遞到魏憫手裡,笑著點頭,復又抬手“道”:
——二九爹爹親手做的飯,吃的很飽。
說著還抬手打圈揉了揉吃撐的小肚子,笑的俏皮。
阿阮又想起來剛才的事,好奇的“問”她:
——今天府裡是出了什麼事嗎?怎麼都跪在主院裡?
——我怎麼瞧著侍衛身後像是藏了什麼?
阿阮扭頭往後看,侍衛沒反應過來他突然的動作。阿阮措不及防就這麼和小雨恐慌的大眼睛對上,頓時嚇了一跳。
魏憫也不瞞著他,說道:“府里居心不良的兩個奴才,該好好處理一下。”
阿阮聞言也是皺眉,不悅的往庭院裡掃了一眼。能被妻主用這麼狠的方式,以及讓全府下人來圍觀行刑,這兩個下人怕是觸到了她的逆鱗。
阿阮轉身,正打算安撫妻主的火氣,這麼一探身就聞到她身上濃重的酒味,頓時抿唇皺眉:
——生病才剛好,你怎麼又喝酒了?
魏憫見阿阮神色隱約有些不高興,馬上坐直身子,將人拉到雙腿間站著,仰頭老實交代,“就陪八殿下多喝了幾杯,沒出去亂喝。”
阿阮瞪了她一眼,他明明問的不是這個。
阿阮見一院子人還跪著呢,不想在人前跟妻主再討論這事,就抬手道:
——我去洗澡了。
魏憫嗯了一聲,剛點完頭想起什麼,立馬抬手拉住阿阮的手腕,“阿阮。”
阿阮疑惑的回頭看她。
魏憫抬手捏了捏眉心,眼底清晰的映著厭惡,說道:“今個咱們睡別的屋子,等明個讓人將屋裡的東西全換一遍再回來睡。”
她這個厭惡自然不是對阿阮,只能是對擅自進了兩人裡屋的人。
阿阮也不是那麼的天真,聽了妻主的這麼幾句話,再扭頭去看跪了一庭院的下人,以及長凳上的小雨,還有什麼不明白?頓時臉色微怒,不悅的抿緊唇瓣。
阿阮出生貧寒,哪怕妻主官越來越大,府裡下人越來越多,他想著小侍們都不容易,對人也沒什麼架子。
阿阮自認對下人不薄,但如今他們卻以為他軟弱,竟還想著爬他的床睡他的妻主!
魏憫怕阿阮氣著身子,抬手撫了撫他的後背,柔聲說道:“妻主給你做主。”
阿阮心裡湧起來的怒氣,就這麼被魏憫一下一下的用手撫下去了。
他心裡還是覺得有點不解氣,微微咬唇,抬手朝魏憫“說”道:
——妻主替我多打他一……兩板子!
魏憫被他逗得一笑,點頭道好。
阿阮離開之後,魏憫讓人堵住小雨的嘴,打他四十二板。她倚在椅背上心情大好,愉悅的說道:“主君說加幾板子,就加幾板子,府裡他說的算。”
……
添香醒來時意識模糊眼皮沒睜,就覺得後腦勺一脹一脹的疼,想抬手去摸,手才剛抬起來,就被人攔住了。
“剛包紮好,別亂摸。”
聽見二九的聲音,添香才睜開眼睛。
二九見他終於醒了,誇張的鬆了一口氣,“你可算睡夠了。”
添香神色茫然,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傻乎乎的問道:“我的頭,怎麼有點疼?”
二九瞥了他一眼,心想這傻孩子是怎麼跟紅袖那種人混在一起的,“紅袖想殺你,用板凳把你後腦勺砸了個窟窿,流了一地的血……多虧發現及時,不然你就這麼睡過去了。”
添香聞言臉色刷白,後怕的攥緊身前被子,眼裡蓄出淚水,哽咽的喃喃自語,“他、他怎麼這麼狠心……”
哪怕憑著相識多年,自己不配合紅袖的計劃,也定然不會這麼害他,他怎麼就想著要殺了他呢?
二九嘆息一聲,摸了摸他的頭,說道:“人心隔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