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魏參政模樣好看本就是京中男子的心上之人,就說她那不可限量的前途,也是誘人心絃的很。
魏主君不過是個啞巴,還是個不能生的啞巴,魏大人再寵他又有什麼用?以後他們有了孩子,到時候父憑女貴,還怕那位置不是他的?
兩位公子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的年齡,心機稚。嫩的很,有什麼想法多數都顯示在眼裡,還沒學會掩藏,哪裡瞞得過十八?
十八見兩人對去後院滿懷期待內心雀躍無比,不由搖頭撇嘴,嗤道:“還是太年輕。”
領他們過去的小侍,見身後兩位公子走路帶風,眉眼間皆是滿滿笑意,心裡納悶不已,不過是送去後院幹活的,有什麼好高興的?
魏府的後院不同於別府,裡面住的不是什麼側侍美人,而是一堆兒幹粗活的雜役。
……
阿阮端茶走進書房的時候,魏憫正坐在書案後面閉著眼睛眉頭緊皺,手肘撐在椅子把手上,指腹掐著眉心。
阿阮放輕腳步,將盤子輕輕放在桌角,走到魏憫身後站住,抬手給她揉按太陽穴。
魏憫低聲喚了句“阿阮”後,就將身體放鬆的倚靠在椅背上,輕闔眼皮。
外人只看得見魏憫這兩年升官如飲水般簡單快速的很,卻不知道她私底下有多辛苦,尤其是這兩年,更是點燈熬油疲憊不堪。
阿阮心疼妻主,特意跟府裡的大夫學了按摩手法,等魏憫累了,他就走過來給她揉揉捏捏緩解疲勞,讓她放鬆片刻。
阿阮按了一會兒後,魏憫抬手握住他的手指,緩緩睜開眸子,聲音透著疲憊無力,說道:“行了阿阮,你歇會兒吧,別累著了。”
阿阮搖頭,示意自己不累。
魏憫微微坐直身子,拉著阿阮的手,將人拉到身側,抬手攬住他的腰,讓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阿阮倚在魏憫懷裡,抬手指尖輕撫她眼底的那抹青色,心疼的抿唇。
魏憫順勢親了親阿阮的指尖,下巴擱在他頭頂閉上眼睛,半響兒後才啞聲說道:“阿阮,夫子怕是撐不過今年了。”
魏憫口中的夫子是衛夫子,是魏憫在青平縣落羽書院唸書時,拿她當親女兒對待的人,阿阮還記得兩人成親時,夫子送的那籃子雞蛋。
阿阮聞言不由直起腰,擔憂的“問”道:
——上次不是送大夫過去了嗎?
阿阮看魏憫倚在椅背上神色灰敗,眸子輕顫,呼吸微頓,色澤淺淡的唇瓣難以置信的張開,抬起發抖的手,小心翼翼的“問”道:
——可是……沒有效果?
魏憫無力的閉眼點頭,夫子在回信中跟她說已經大有起色不必擔心,可大夫來信卻道只能保證病情不惡化,至於能撐多久就看個人了……
這麼些年,她和夫子之間的信就沒斷過。她所做的事情,夫子都知道,甚至有時候會提出些許不一樣的見解。
蔣梧闕有時候看到信中建議,都會吃驚不已,她直言落羽書院裡的衛夫子,不該屈居於一個小縣,留在一個小書院裡,只當一個教書夫子。
同時也明白當年的魏憫為什麼能三元及第,除卻她自身聰慧外,她還有一個好老師。
魏憫跟衛夫子的關係一直很好,感情也深,正是如此,在得知夫子重病時,魏憫才會有種無力感。
錢寄了,京中的好大夫也送過去了,可依舊沒什麼起色。
阿阮現在知道為什麼妻主神色挫敗了。
魏憫摟緊懷裡的阿阮,不知道想起什麼,抬手扯了扯他的衣服,又探進袖子裡摸了摸他的手腕,等覺得到處都是熱乎乎的之後才鬆了一口氣,抬頭看著阿阮的眼睛沒頭沒尾的說道:“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別淘氣。”
阿阮知道魏憫的意思,不由紅了眼尾。
魏憫手掌輕撫阿阮的背,說道:“等忙完朝中的事,最遲秋季,我想回一趟青平縣。夫子沒有女兒,就一個兒子。若是……”
魏憫輕闔眼皮,頓了一下說道:“老師走後,到時候只剩下師公一人,我這個做參政的學生,要回去為他們父子倆撐腰。”
孤兒寡夫,家裡沒了女人,莫要被人看輕欺負了。
阿阮點頭,抬手道:
——出來六七年,也該回去一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又加更了一章(/▽╲)
至於重點(你們懂得),我這周有事,忙著存稿實在來不及補了,等我下週回來,能補得一定在老地方補回來,愛你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