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梧闕也是因為心裡高興,阿阮自然是不會為了這個生氣。
眾人在魏府裡吃了一頓飯,蔣梧闕才帶著封禹回去,而兒子就留在魏府裡住兩天,同魏淼玩耍。
皇上病逝,朝中諸事繁忙,蔣梧闕作為新君要忙碌登基的事,魏憫作為左相,要處理朝中的事,兩人一樣的忙碌。
儘管事情繁多,但魏憫還是抽空去了趟杏雨巷。
杏雨巷,杏花雨巷,名字聽起來詩情畫意,意境頗美,其實卻是皇家的牢籠,關的都是罪不至死卻要幽禁的皇親國戚。
魏相一身玄衣入內,兩個時辰後才出來,身上一塵不染,只是垂眸用雪白巾帕擦拭指尖上的水漬,聲音不大不小平靜冷淡的跟十八道:“派人去宮中說一聲,廢太女蔣梧雍因思念先皇過度,切腹自裁了。”
魏憫從杏雨巷出來的時候,帶著一個精緻好看的木盒,十八以為是大人買來要送給主君的,誰知轉臉間她卻把盒子遞到了她的手上。
十八剛接過盒子,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頓時後背汗毛豎起,明白了裡面裝著的是什麼。
先皇不是要吃心臟嗎,她魏憫一代忠臣,自然是要想方設法的用心臟給她陪葬。
阿阮今日不在家,魏憫回府時,他還沒回來。
京中首飾鋪子進了新貨,有人約阿阮出去挑首飾,他在府裡索性也是閒著無事,就出去了。
阿阮回來時,魏憫正在用香胰子細細的洗手,仔細到連指尖縫隙都搓洗了幾遍。
“阿阮出去可買到什麼喜歡的東西?”魏憫用毛巾擦乾淨手,才朝他走過來。
她走近了,阿阮才聞到她身上溼潤清香的水汽,問道:“怎麼天還沒黑就洗澡?可是乏了想要早睡會兒?”
現在又不比夏天,寒冬臘月的,誰會一天洗幾次澡。
魏憫嗯了一聲,沒在這個事情上多說,轉移話題的抬手拿起阿阮梳妝檯上新買的眉筆,說道:“這個顏色倒是好看。”
阿阮面前放著好些今日新買的首飾胭脂,他挑了挑,挑出一個玉簪出來,說道:“只有這個是我自己買的,其餘都是旁人送的……”
“他們以我嗓子好了為藉口,隔三差五的送些東西過來,不然就是請我出去聽曲賞花逛街,我推脫不掉,只能收下。”
阿阮笑著拿起自己買的羊脂玉簪子,說道:“他們送的東西,我都讓二九依照價格送還了一份禮物回去。”
這要是換做旁人那就是禮尚往來了,可到了阿阮這裡,就是我不想貪你便宜佔你東西,你送多少,我還多少,兩不相欠。
魏憫抬起阿阮的下巴,彎腰低頭親手為他試試這個新買的眉筆顏色,笑著說道:“你哪怕禮物準備的再好,他們可能也都不會喜歡。”
阿阮手順其自然的扶在魏憫腰上,柔聲說道:“我也不是要他們喜歡,就是想讓他們知道,從我這裡,一些事兒是行不通的。”
若是有人想求魏相辦事,怕是不太容易,但如果能讓她夫郎開口提這事,那可比送再多的禮都有用。
只要阿阮開口,魏憫就會點頭同意。
眾人都知道這一點,所以大臣富商的家眷主君們,總是想跟這位一品夫郎搞好關係。
可惜阿阮油鹽不進,他吃穿用住什麼東西都是最好的,也什麼都不缺,自然不會有什麼羨慕的東西,想要從別人那裡拿。
魏憫垂眸為阿阮描眉,聞言笑了,直起腰拿著筆,神色頗為認真的說道:“我魏憫怕是不容易做個奸相了。”
阿阮疑惑的看著她,“嗯?”
魏憫彎腰低頭輕吻他額頭,嘴唇貼在上面若即若離,低聲笑,“因為娶了個賢夫。”
阿阮眉眼柔和的抬手摟住魏憫的腰,下巴格在她頸窩裡,嘴巴貼著她的耳朵說道:“那是因為妻主疼我,寵我,我過得幸福美滿,自然才什麼都不缺,什麼也不想要旁人的。”
自從能說話後,阿阮就愛上了這種咬耳朵的感覺。
以前他只能跟妻主面對面的比劃手勢,不然她看不到,但現在他可以一邊摟著她,一邊說悄悄話。
晚上臨睡前,阿阮想起白日裡那些諂媚討好他的主君們,難免有些感慨,其實他們心裡有多少是喜歡這樣的呢?還不是為了家裡被妻主逼著過來。
阿阮心裡酸酸脹脹的,想起魏憫,滿腔柔意又慢慢化成漣漪春水,如果他妻主不是左相,只是個普通官員,她怕是也不捨得他出去給別人陪笑,看別人臉色行事吧。
魏憫從屋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