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府上下都不是齊沼的人,叛變起來太快,沒有一個人在意遠從臨陽而來沒有根基的齊沼會怎麼樣,都巴望著當地人做主,給他們好處。
賀蘭葉趴在房頂上聽了許久,大概知道了她要面對的是個什麼情況了,起身剛要走的時候,又聽見了兩句。
那小童說,被關著的齊沼今兒一天沒有吃飯,本就病著,怕是要死了。
姓朱的城守大手一揮:“管他去死!死了也乾脆了咧!”
賀蘭葉微微皺眉。
難怪齊洵當時愁眉不展的勸了她幾次,只怕是作為兄弟,多少對自己兄長有著敏銳的擔心。
也算是叫她趕上了。
賀蘭葉又聽了片刻,只見底下已經鬧起來不成樣的事兒,沒有更多的資訊時,她悄悄蓋上瓦片,縱身而去。
得到的訊息中,齊沼是被困在地下室,她一個人,對此地又不熟知,不能衝動行事,只能想法子通知外界官府,來把被困的齊沼救走。
賀蘭葉此刻無法,只能先行離去。
她踩著房頂薄瓦,一路小跑,躍出守令府圍牆時,忽覺不妙,她攀著圍牆跳出,踩上了來時踩過的大樹樹枝,一回頭,只見背後隱隱約約似乎有個黑影跟隨著她,只是她回頭之際,已經看不到了。
賀蘭葉按下心中深思,按著原路返回客棧。
此刻夜已經深了,客棧燈都吹滅,她推開自己房間窗子溜了進去,也不點燈,看了一圈後確定並無問題,這才關上窗門,摸著黑脫身上的夜行衣。
這個幽鹿苑果真和她想的一樣,不是一個好地方。
一個侯府的公子在此處都能夠被欺壓到無自由的地步,不難想象別的官員在此地又是多麼的悽慘。
話語不通,習性不同,幽鹿苑過於窮,導致了不少問題。
賀蘭葉只是前來替齊洵押鏢,別的事情與她並無關係,這些幽鹿苑的事情,她不過一想,更多的思緒,停留在怎麼去把齊沼弄出來。
一個守令都落入這種地步,她一個外人,沒有官府勢力,甚至是一來就被盯上的情況,想要救出齊沼,談何容易。
賀蘭葉脫了身上夜行衣,之前叫來的水還在,她用水擦了擦身,重新穿了單衣,睡前也不敢放鬆警惕,枕頭下手邊都放著短刀,以防萬一。
別的不說,之前山匪點名了攔路,還有今夜的那個黑衣人,都是麻煩事。
賀蘭葉翻了個身,夜中目光幽幽,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幽鹿苑位置極南,此處氣候對於賀蘭葉極其不適應,特別是窗外此起彼伏的蟲鳴讓她難以入睡,躺下幾乎一個時辰了,她也一絲睡意也沒有,只靜靜躺著不動,反覆思考著事情。
忽地,賀蘭葉耳中聽到了一絲聲音。
來自窗外的風聲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她默默睜開眼,也不動,只攥緊了手中短刀,數著節拍。
靜瑟的夜中,窗戶被推開的聲音再輕,也有了兩份響亮,賀蘭葉聽到了一個輕盈的腳步踩著風聲進來,輕巧落地幾乎沒有半點聲音。
她渾身緊繃,依舊保持著一種看似鬆弛的狀態,呼吸均勻而平穩。
深夜潛入她房間的人似乎目標明確,幾乎沒有發出任何響動,在毫無光線來源的漆黑房間中毫無阻礙,沒有撞到任何傢俱器皿,聽著空氣中的聲音,已經朝著床頭而來。
一步、兩步……
就是現在!
賀蘭葉猛地拔地而起,手中緊攥的短刀寒光一閃,‘咻’的一聲撕裂空氣的利刃勢如破竹夾帶著利風,隨著她一扭身而重重向眼前揮去!
只在剎那間,刀刃狠狠擊打到另一把刀刃上,重重相撞同時,刀鋒碰撞濺出火花,‘洌��囊簧��鴰ㄋ慕ν�鋇度興呈貧���
賀蘭葉動作極其之快,短短瞬息已經連番出刀,她身體好似毫無負擔,輕盈拔地而起,夾帶著利風直直朝眼前之人而來!
那人也似乎是個武功好手,力氣更大更穩,只是沒有賀蘭葉拼殺豪情衝勁更深,一時間差點沒有招架住,連連退後。
賀蘭葉步步緊逼,動作輕盈而充滿力道,逼得對方不得不跳後躲閃。
賀蘭葉毫無躲避,正面而上,再次與那人刀鋒相向。
力道真重。
賀蘭葉微微蹙眉,她心中大約知曉此人是那夜行人的同謀,只是此時深夜前來不安好心,只怕是要奪她性命,為了以防萬一,她必須先下手佔得先機。
只是與她預料大有不同。
她本是死亡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