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惱紅了臉,氣道:“這如何一樣!我只是說你們都是鄉下的,哪裡說,說不要了!”
“如何不一樣了?”賀蘭葉直視著那少女,冷冷道,“不是在姑娘眼中,都是鄉下比不得臨陽麼。”
“你!你強詞奪理!”那姑娘爭辯不來這種事,只知道賀蘭葉的話她可不敢接,氣得跺腳有反駁不出,眼圈頓時紅了去,“一個鄉下人,平頭百姓,知道些什麼!臨陽就是大夏最好的!”
旁邊有個女孩兒悄悄說道:“我認識她,她是國子監司業的女兒,祝巧巧。”
賀蘭葉恍然大悟,是個官宦家姑娘,六品司業不是大官,卻對她們這種江湖白衣算得上是一種震懾了。
“姑娘若是師從其父,那在下……”賀蘭葉被賀蘭寒悄悄拍了拍胳膊,順勢改口,“那我就真的替國子監太學生擔憂,有此等司業教授,真怕太學生們被教歪了。”
“你!你瞎說,誣衊我父!”祝巧巧氣著指著她罵,“我父六品司業,你漠北一個賣馬的,怎敢不恭不敬!”
“我說的可有錯?”賀蘭葉淡淡道,“一個六品司業,教給女兒的卻是不尊重臨陽以外的大夏國土,不尊重為邊戰出力的馬場主人,鬧市街頭大肆吵鬧作怪。一想到這樣的司業還在教授大夏的太學生們,真是讓人尊敬不起來。”
“說得好!”
賀蘭葉話音剛落,二樓依靠欄軒的一個青年忽地拍起掌來,大笑道:“姑娘說得真好!連自己閨女都教不好的司業,又有何德何能去教授大夏太學生!”
賀蘭葉聞聲抬頭看去,一看清那大笑的青年身側站著的人群,心裡頭一個咯噔。
與那人並肩而站的是一臉意味深長的五皇子,站在他們身後的,有任佳和白書成,還有些不認識的青年。
她想起自己現在什麼模樣,趕緊退後半步,拽著哥哥的袖子把自己藏了藏。
只可惜已經遲了,二樓的那些人早就把人看清楚了,與五皇子並肩站著的青年笑著對她說道:“姑娘可是賀蘭家的表姑娘?”
賀蘭葉裝死不說話。反正她就當不認識上頭的,不然萬一讓自己兩個好友在這裡把她認出來了,樂子可就大了。
眼見著他發問沒有人理,人家只當賀蘭葉小女孩兒害羞了,倒也沒有放在心上,只任佳笑著指著秦雪陽說:“三公子認錯了,那個才是賀蘭家的表姑娘。”
“那她呢?”那被稱作三公子的饒有興趣指著藏在賀蘭寒身後的賀蘭葉。
任佳和白書成認真打量賀蘭葉,越看越覺著眼熟,皺著眉面面相覷。
賀蘭葉根本不敢抬頭,心裡緊張,拽著哥哥的袖子,生怕這兩個人來一句她長得像賀蘭葉,就完了。
還好還有個賀蘭寒,察覺這裡許是賀蘭葉認識的人,低聲道:“我們先走?”
“好。”賀蘭葉也顧不得別的了,給秦雪陽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帶著其他女孩兒們走人。
不料剛走了兩步,外頭幾個侍從打扮的人就客客氣氣把路攔了下來。
賀蘭葉一皺眉,有些不快。
“姑娘,別人問了話,你總該回答了才是禮貌不是?”那三公子笑嘻嘻道,“聞而不答很失禮了。”
賀蘭寒頓了頓,低聲問她:“可認識是誰?”
賀蘭葉小聲氣息般說道:“後頭有我兩個好友,前頭的,一個是五皇子,另一個,估計是三皇子。”
賀蘭寒也皺了皺眉,覺著這個情況的確不好一走了之。他倒是走得灑脫,妹妹在臨陽還有的耗。
賀蘭葉嘆了口氣,抬起袖子摸了摸臉:“算了,反正我這樣也該沒有人認得出。”
賀蘭寒得了妹妹的話,估計臨陽一樣沒有人認識他,就轉過身大大方方拱了拱手:“在下韓定,舍妹賀蘭玥。”
“韓定?賀蘭玥?”任佳伸著脖子問,“賀蘭家有這兩個人麼,怎麼沒有聽松臨提過?”
“在下早年過繼出去,舍妹一直養在閨中,”賀蘭寒看著任佳,知道這就是妹妹的好友,態度也較為溫和,“三弟未曾提起也是正常。”
“原來如此!”任佳很快就接受了這個說法,白書成在旁邊笑眯眯招著手,“在下白書成,是松臨的好朋友,松臨的大哥就是我的大哥,她妹妹就是我妹妹!”
旁邊眾人也都聽清了他們的身份,上面那三公子頗有玩味看著五皇子:“之前你在城外碰上的,不是那個表姑娘,就是賀蘭家的這個姑娘吧?”
五皇子沒有說話。
白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