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傾和順手把賀蘭葉的左手抓在手中把玩,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後,笑眯眯道:“想你了。”
賀蘭葉淡定得很:“哦。”
柳傾和卻忽然問道:“賀蘭,那你想我麼?”
昨夜她說的話,兩個人都極具默契的沒有提,柳傾和卻想要另外一句話。
賀蘭葉也不抽回左手,單手夾著菜沉默進食,沒有回話。
可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柳傾和笑了。
他把玩著賀蘭葉的左手,心裡頭被填得滿滿的。
這一頓讓賀蘭葉幾乎要不消化的午膳終於結束了,賀蘭葉抽出左手,隨手把桌子上的餐具收起來。
“賀蘭,秦雪陽……”柳傾和才剛開了一個頭,賀蘭葉就頭也不抬打斷他,“停。”
賀蘭葉收拾了桌子,淡然對他道:“你做暗探的任何事我都沒有管,所以我鏢局的事情,你也不要問。”
現在的他們雖然走近了一步,但是這一步,還不值得讓賀蘭葉把所有的底都交出來。
特別是柳傾和他的身份。
賀蘭葉不敢保證柳傾和對她的喜愛,能達到哪一步。
柳傾和要是真的知道了什麼,他作為官家的風刃,朝野的暗探,只要有一絲動作,就會把她打入萬劫不復。
而這是她萬萬無法忍受的。
柳傾和虛了虛眼。他自然懂了,秦雪陽是賀蘭葉安排的。或許秦雪陽喜歡賀蘭葉,與他他針鋒相對,可是撕開表皮,秦雪陽必然也有讓賀蘭葉高看一眼的地方。
“好,不問了,”柳傾和繼續伸手去捉賀蘭葉的手,一點也沒有把賀蘭葉剛剛的話放在心上似的,含笑親了親她指尖,“我來問問我家賀蘭局主,今天忙了一上午了,可累?”
賀蘭葉抽了抽手,沒有抽出來,索性依了柳傾和,懶得與他角力。
“比不上你,”賀蘭葉道,“你最近倒是閒。”
柳傾和一臉無辜:“反正最近沒有什麼大事,我閒一點陪你不好麼。”
賀蘭葉挑眉提醒他:“奇華公主送親,不是大事麼?”
“哦,那個啊。”柳傾和淡定得很,“還有一個月,不急。”
賀蘭葉眼皮一跳。
還有一個月?合著上次柳傾和一副生離死別般對她說了那麼多,讓她動了惻隱之心,差點半推半就從了他,只是……騙她的?
柳傾和完全忘了這件事,還在一門心思給自己策劃著:“賀蘭,我們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好好親近親近,你看是去避暑山莊玩,還是去溫泉村?”
賀蘭葉卻被提醒了,她在案几上翻了翻,翻出一份帖子,遞給柳傾和:“說來我們哪兒也不得去,齊守令的生辰,邀了你我去。”
齊沼回來臨陽,官家大力追查此事,同時派遣了武將率兵前往幽鹿苑,而作為原來守令的齊沼,目前什麼職務也沒有領,暫且休養在楚陽候府。
楚陽候府的長子歸來,又遇上了生辰,楚陽候府準備大辦,邀請了許多達官貴族,並不少官宦子弟。
賀蘭葉手中的這個帖子,是齊沼親手寫的。
邀請她與尊夫人——柳傾和,夫婦親臨。
柳傾和一看這帖子,第一時間抬頭去看賀蘭葉。
她看上去很平靜,並未有太多的表情,很溫和,迎著他的目光含笑道:“我想了下,你去不太合適,我帶雪陽去就是了。”
丞相府不存在的柳傾和,只有柳清荷。作為柳清荷的他從未在外走動,像是宴會這種地方他也是完全拒絕不曾有任何露面的幾乎,更別說,舉辦宴會的人家,是楚陽候府,那兒還有一個追求他到人盡皆知的齊洵了。
賀蘭葉自然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家這個見不得人的妻子,更何況,他不去,帶上秦雪陽,對她更有利……
“誰說我不去?”柳傾和卻衝著她晃了晃信箋,慢條斯理道,“人家讓你帶妻子,你帶外頭的小情兒,這不是打我的臉麼?”
賀蘭葉遲疑:“可是你……”
他真的能在外那麼多人面前裝麼,且不說女裝這種事了,就單單他的身份,也是個問題。
卻不料柳傾和從懷中摸了摸,慢吞吞摸出了一張小紙條,淡然地拍在案几上,直勾勾盯著賀蘭葉的眸:“就算你不帶我,我也是要去的。”
賀蘭葉的視線落在那張紙條上,瞳孔一縮。
而柳傾和收起了一切嬉玩的表情,認真嚴肅地對著她說道:
“賀蘭,還記得我們成婚前說過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