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華都慌了,歇斯底里叫著,罵著宋書皓。
宋書皓還抱著袖子站起身,冷笑著:“奇華公主與人私奔不成,索性授意情郎偷竊兵器,意圖對烏可友邦下手,挑起兩國戰事。末將既然看見了,就不能不管。公主,到了陰曹地府,您可要好好反思反思自己不懂事的地方了。”
如果說之前柳傾和還不知道宋家打的什麼主意,眼下卻是一目瞭然了。
不僅如此,眼下這卻是要硬生生將罪名扣在奇華身上,或許,還有賀蘭葉。
一想到他家賀蘭被逼倉皇逃走,趴在房頂的柳傾和心口一緊,來不及再過多思考,趕在吳堯被放倒之間,從天而降。
柳傾和身邊的暗探跟著他一起保護公主離開的不過三人,其他的混跡在大軍之中,遲早會知道訊息,而到了那個時候,說不定會是一步暗棋。
柳傾和一個人想要逃走,十分輕鬆,帶著一個什麼也不會的拖累,招來了強有力的追兵,就算身邊有三五幫手,也捉襟見肘,少了遊刃有餘。
逃了三天,如果說有什麼是柳傾和欣慰的,那就是得知他家賀蘭葉早早就跑了,沒有叫宋家摸著一絲衣服角,氣得宋家吹鬍子瞪眼。
眼下因為帶了個奇華,柳傾和一行被一部分追兵追到深山,靠著茂密的森林和曲折的山路拉開與追兵的距離。
就算這樣,他們也時不時就會被一隊人馬追上。
奇華毫無任何自保能力,吳堯索性把人用細軟的棉紗背在背上,永遠正面向敵,靠著不要命的狠勁,一路把奇華保護到現在。
柳傾和不光要保護奇華,還要想方設法把這裡的訊息傳遞出去。宋家的禍亂,邊境或許要升起戰事,以及,他家被迫背上罪名的小夫君,每一樣都是他的心頭重擔。
他手起刀落,又解決了一個追兵。
一身侍衛服已經被|乾枯的黑血和新鮮的紅血徹底覆蓋,看不出本來顏色。
被血染紅的樹林間倒下了十餘追兵,被吳堯保護在身後的奇華已經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一聲疊著一聲叫著母妃。
那幾個侍衛擦乾臉上的血,走到柳傾和麵前。
“頭兒,接下來怎麼辦。”
連續幾天的被追殺,他們也不掩飾自己的身份,讓奇華和吳堯知曉了他們是什麼人。
也只有這個時候,奇華才知道,原來到了這種地步,自己的身邊除了父皇派來保護她的人外,只有一個吳堯會在意她的生死。
奇華趴在吳堯的背上,軟綿道:“你放我下來休息休息吧。”
她再輕,也是一個分量,被吳堯這麼一直揹負著,給他的壓力是很大的。
前兩天她還一點感覺都沒有,這都被追殺三天了,她也知道了自己不是合該被人捧著的,其他幾個侍衛也就是隻要她不死就行,唯獨在意她的吳堯,是一點傷害都不要她受。
這樣的真心之下,奇華也懂得了珍重。
“公主不重,屬下揹負的起。”哪怕受了傷,哪怕連續幾天的廝殺讓吳堯已經疲憊到站著都能睡著,可他依舊不願意放下奇華,讓她冒哪怕一點的危險。
奇華落下了一滴眼淚,雙手勾緊了吳堯的脖子。
後頭的公主和她的侍衛在說些什麼,前頭的幾個暗探都沒有聽,正在分析著下一步的路程。
宋書皓自從給公主安上了私奔的罪名,以及給賀蘭葉私通公主,私藏兵器等一系列重罪之後,立即帶著大軍衝往南荒,烏可邊境。
分明就是要在沒有任何阻擋之前,將此事當做他朝對烏可的挑釁,攪起事端。
柳傾和帶著公主本想折返,到底他想得更多,不能讓宋家得逞,真的邊境起了狼煙,那就不是容易休戰的。
他不著痕跡繞了三天,終於繞到了烏可的邊境。
接下來,他必須要在宋家父子挑釁烏可之前,率先一步阻止事態的進一步發展。
駐守邊境的鎮南將軍府,以及三萬大軍。
宋家父子想要做什麼,必然要騙取鎮南將軍信任,有了這三萬駐守邊境的大軍,一切就容易多了。
只要,他快一步。
柳傾和回頭冷冷看了趴在吳堯背上的奇華一眼。
奇華嚇得心都抖了。
眼前的這個侍衛,長得一副好相貌,偏生是個冷酷的,從頭到尾從未與她說過一句話,每一次見他,都是一身血腥猶如地獄羅剎,只看一眼,都讓她差點哭出聲來。
可是一想到這個人是拼死保護她,奇華使勁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