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掙扎。他那僵硬的臉上露出恐怖的神情。
據馬小玲看來,這是一種忿恨的表情,是所沒有見過的。兇惡的面貌,加上齜牙咧嘴的怪狀,非常可怖,再配上那副低削的前額,扁平的鼻子和突出的下巴,看來很象一個怪模怪樣的扁鼻猿猴。此外,那種極不自然的痛苦翻騰的姿態,使它的面貌變得益發可怕。一向瘦削仵作正在檢驗屍體。
縣令說:“這件案子一定要鬨動全鎮了,三位。我也不是一個沒有經歷的新手了,可是我還沒有見過這樣離奇的事。”
李公子問道:“沒有什麼線索?”
縣令回答道:“沒有線索。”
劉捕頭也隨聲附和地說:“一點也沒有。”
馬小玲走到屍體跟前,跪下來全神貫注地檢查著。“你們肯定沒有傷痕麼?”他一面問,一面指著四周的血跡。
仵作回答說:“確實沒有。”
馬小玲淡淡道:“那麼,這些血跡一定是另一個人的嘍,也許是兇手的。如果這是一件兇殺案的話,這就使我想起了包大人以前破獲的一件案件?”
眾人聞聲,難道這還有案例可尋?
馬小玲說道:“世上本來就沒有什麼新鮮事,都是前人作過的。”他說話的時候,靈敏的手指這裡摸摸,那裡按按,一會兒又解開死人的衣釦檢查一番。
“啊?”趙青霞臉色羞紅,這……這,畢竟是黃花大閨女,哪裡見過光溜溜的身體,更何況是死人的。
他的眼裡很茫然的神情。馬小玲檢查得非常迅速,而且是出乎意料地細緻和認真。最後,她嗅了嗅死者,又瞧了一眼死者起靴子的靴底。
馬小玲問道:“屍體一直沒有動過麼?”
仵作本來很生氣,但縣令已經知道了他是上峰派來的,所以回答道:“除了進行我們必要的檢查以外,再沒有動過。”
當搬動死屍時,有一隻戒指滾落在地上了。趙青霞連忙把它拾了起來,莫名其妙地瞧著。
她叫道:“一定有個女人來過。這是一隻女人的指環。”富家子弟自然識別這些首飾。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託著戒指的手伸過來給大家看。眾人圍上去看了。這隻樸素的金戒指無疑地是女人戴用的。
縣令說:“這樣一來,更加使案件複雜化了,天曉得,這個案子本來就夠複雜的了。”
馬小玲說:“你怎麼知道這隻指環就不能使這個案子更清楚一些呢?這樣呆呆地瞧著它是沒有用處的。你在衣袋裡檢查出什麼來了?”
“都在這兒,”仵作指著桌子上一小堆東西說,“一根又重又結實的金鍊。一枚金戒指,上面刻著陳記的會徽。一枚金針,上邊有個虎頭狗的腦袋,狗眼是兩顆紅寶石。官府通牒,上有“尹明強,廣州城人等”。沒有荷包,只有些零錢,一共七兩23文錢。此外還有兩封信——一封是寄給劉川,一封是給陳大的。”
“是寄到什麼地方的?”
“兩封信都是從驛站寄來的,內容是通知他們開工。可見這個倒黴的傢伙是正要回廣州去的。”
“你們可曾調查過陳大這個人嗎?”
“當然,我當時立刻就調查了。”劉捕頭說。
“你們跟他方面聯絡了嗎?”
“這個很難,畢竟這裡離著廣州還是有一斷距離的。”縣令回答道。
馬小玲點了點頭,一下子案件進入了死衚衕,到底怎麼辦呢?如果小魚兒醒過來就好了。
正在這個時候,趙青霞走過來說道,“大人,我剛才發現了一件頂頂重要的事情。要不是我仔細地檢查了牆壁,就會把它漏過了。”他說話時,眼睛閃閃有光,顯然是因為他勝過了他同僚一著而在自鳴得意。
“到這裡來,”他一邊說著,一邊很快地回到前屋裡。由於屍體已經抬走,屋中空氣似乎清新了許多。“好,請站在那裡!”
她從懷裡拿出火摺子,一吹燃燒起來,舉起來照著牆壁。
“瞧瞧那個!”她得意地說。
前面說過,牆上的花紙已經有許多地方剝落了下來。就在這個牆角上,在有一大片花紙剝落了的地方,露出一塊粗糙的黃色粉牆。在這處沒有花紙的牆上,有一個用鮮血潦草寫成的字:
碧荷
“你對這個字的看法怎麼樣?”趙青霞象馬戲班的老闆誇耀自己的把戲一樣地大聲說道,“這個字所以被人忽略,因為它是在屋中最黑暗的角落裡,誰也沒有想起到這裡來看看。這是兇手蘸著他或者是她自己的血寫的。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