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志得意滿到強做鎮定,而後到開始顯出慌亂,最後猛地一晃手中刀,指著越靈均厲聲說道:“越靈均,你不會不顧你母后的性命吧!你這樣傳出去會讓天下人心寒!”
越靈均還是不語,卻忽然勾起嘴唇淡淡的笑了。
“你笑什麼笑!你不信嗎?你以為你可以隻手遮天沒有人會說出去嗎?你……”王瑞忽然覺得自己說不出話來,只能徒勞的發出喝喝的聲音,之後才感到喉嚨上的疼痛,猛地低頭,只看到自己的血汩汩的流滿了前胸。王瑞不可思議的努力想扭頭看,身體卻已經不能聽從他的指揮,只能噗通栽倒。此時,身後的嬪妃中間才爆發出一陣驚呼。
越靈賀對著王瑞的屍體,“嘖嘖”的搖了搖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額角,又摸出一手滲出的血跡,嘆道:“真不應該讓你死的那麼便宜啊。”只感嘆了片刻,便一個箭步過去扶住於皇后,欠了個身兒,越靈賀笑著說道:“母后,兒子救駕來遲了,讓母后受驚了。”
淳王府的親兵失去了頭領,群龍無首的瞬間就被羽林衛一擁而上,砍瓜切菜一般,不一會兒就殺了個乾淨。於皇后也顧不了身邊那許多,只瞪大了眼睛不認識一樣看著越靈賀,又抬手摸了摸他的臉,看了看之前他一直躺著的那塊地方,金磚上還留著乾涸的血跡。於皇后疑惑道:“靈賀,你什麼時候醒的?你怎麼,哎?你怎麼殺的他啊?”
越靈賀嘿嘿一笑,舉起自己右手揮了揮,手裡倒握著一柄匕首大小的小彎刀,明晃晃的刀刃鋒利無比,小牛皮的刀柄鑲嵌著幾顆彩色的寶石。越靈賀揚了揚下巴衝著容月一示意,說道:“諾,之前容月姐姐塞到我後腰下面的,把我硌的啊,直接就醒了。這不是一直沒找到機會,怕失了手,後來看這小兔崽子居然敢挾持我母后,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兒子這一腔熱血頓時衝上心頭,一躍而起,手起刀落,噗呲一聲……”
“靈賀!受傷了就少說話。” 越靈賀眉飛色舞的說話的時候,越靈均已經走過來,上前打斷了越靈賀的話。
“二哥!我就知道你死不了,肯定會回來救我的!”越靈賀被打斷了也不在意,裂開嘴,展開一個無比燦爛的笑容。
越靈均衝他一點頭,沒有接話,而是先看了看母親於皇后。於皇后這半日間大悲大喜,大喜大悲,情緒起伏頗多,一時間神經鬆懈下來,整個人都要軟到了。
宣政殿此時瀰漫著一股子血腥味,又有著料理後事的眾人走來走去諸多不便,越靈均皺眉說道:“母后,您先回宮休息吧,靈賀和您一起回去,找御醫給你們都瞧瞧。好好休息,有什麼話慢慢再說。”
於皇后點頭稱是,越靈賀還想留下來和靈均說話,好不容易被靈均用保護於皇后的名頭打發走了。送走了這母子兩人,越靈均才轉回頭看向面前俏生生站著,望著自己抿著嘴笑的容月。
“你啊,膽子變大了。也不和我商量就這麼衝過去,受傷了怎麼辦。”越靈均拉著容月出了宣政殿,站在殿門口的角落裡。
“這不是沒事兒麼。”容月笑嘻嘻的應道,見越靈均臉色還是陰沉,便拉著他的袖子搖晃著說道,“沒有下次了還不行麼。”
“自然沒有下次了。”越靈均鬆了口氣,臉色放緩,摸了摸容月的頭,說道,“此次事了,希望天下太平,再沒有這些危險了。”
☆、登基封后
承天二十年春,文帝駕崩近一年之後,太子靈均即位,改年號啟元。
奉母后於皇后為慈敬太后。
加封鎮邊王一等公爵,鎮邊王衛商一個月後迴轉了邊關。同樣加封幽州王一等公爵,幽州王趙士成在幽州上表謝恩,並未進京。其他隨軍北伐的戰將也自各有封賞。
太傅秦修遠進中書令,統領百官。
皇后之位空懸,新君登基並未立後。
啟元二年,朝局穩定,邊關平靜,舉國上下已經從前一年的天災人禍中恢復,休養生息。國喪兩年之後,民間已經漸漸的多了歌舞絲竹之聲。
禮部尚書這一日出班啟奏,“陛下,眼見三年國喪將盡,後位空懸已久,後宮空虛,臣等請陛下下旨選妃。立後大典需時日準備,望陛下儘早下旨。”
“選妃暫且不必了。立後大典,也是該儘早開始準備了,禮部按舊制辦便好,選好吉日送給太后過目。”即位已有兩年,越靈均這位年輕的新君,氣質更添沉穩。雖然鳳眼依舊凌厲,面色比之當年為太子時甚至更顯溫文氣度,可上位者的氣勢卻時時隱現。群臣的態度也從最初的搖擺觀望,到如今的畢恭畢敬,一是震懾于越靈均平叛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