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道。但王令現在在板車上受了傷,他又是管她們的人,她也只能選擇息事寧人,心裡暗恨著,面子上還要做到沒有區別。
傅澄摘下的杏子並不多,他沒有奉給嫡母,而是大部分給了王令和饒君羨,他摘的比瑩塵多,熟的沒熟的全摘了下來。
可別說王令這人就是你弱他就強,傅澄送杏子給他,他不僅不謝,還把傅澄呼來喝去當僕人。傅夫人把個傅澄當笑話看,這個庶子根本不聽她的話,妄圖攀上王令,沒想到把自己折了進去。
傅漵則由於他和傅澄微妙的關係,從來都是把傅澄當做眼中釘,沒把他當弟弟看。又一向自矜於嫡出的身份,覺得庶出的傅澄就是地裡的泥巴,庶子孝順嫡母嫡兄天經地義,他卻暗自討好別人。
先是和武力值很強的沈瑩塵搭上關係,又去討好押解的王令,沈家人好討好,那王令卻是個陰暗的性子,傅漵看著這庶弟折騰。
這吃多了杏子的王令很快就腹瀉了,他又要求停下如廁,饒君羨黑著臉答應了。
傅澄好心的扶著他去,看他腿肚子拉軟了,不禁一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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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沈夫人乍著膽子問饒君羨關於玉昌的事,她說:“勞煩饒大人多告訴我們一點,也讓我們早早熟悉,若是兩眼一抹黑,到時候咱們去那兒可不就是拖累大人們了嗎?”
這裡是大漠戈壁,臀下則是砂礫,帶著微微餘熱。據老劉頭說戈壁灘的盡頭,再翻過兩座山,就是玉昌關了,瑩塵很是絕望,因為這裡的人也實在是太少了。
走了整整十天,王令都能下地走路了,可這裡卻一個人煙都沒有。
也不怪沈夫人有些慌了,饒君羨卻冷冷的:“到了那裡自有領你們的人,我卻不管那些。”
他並不多和罪犯們接觸,除了……,尤其是沈家,那是貴妃的孃家,比其餘倆家相比更沒有翻身的機會。經過這一路,他遠遠望著,對這三家也有起碼的瞭解。林家讀書人多,讀書人多心思就多,玩心眼子他們這些學武的拍馬也趕不上。傅家的兩個男人,大的書生樣,看不出好賴來,小的卻是機靈的很。
與這兩家比,沈家就奇特了,全是女人做主,那沈瑩塵一把子功夫竟然深不可測,沈夫人性情潑辣,沈家的男人只有唯唯諾諾的聽命於她們。
但沈家的人也最厲害,看著女人和孩子多,男人只有一個,那沈姑娘卻一看就是個能幹極了的人,照顧幼弟,幫扶爹孃。他想沈貴妃的侄女就這樣厲害了,這位曾經寵冠京城的沈貴妃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
夜一深,大家都睡下了,王令又開始打鬼主意了,本來他早該好了的,但因為多吃了幾顆杏子,又鬧了肚子,折騰到現在才好。
他這人也真是另闢蹊徑,沈瑩塵功夫好,一甩手銀針滿天飛,本來打算下藥的,那藥帶著包袱都被流民搶去了,林淡月又是饒君羨的人,他都有些怵。年輕點的也只有那秦侍玉了,再說秦侍玉經了人事的,長的也比沈瑩塵好看,肯定更通人事。
尤其是他曠了這麼久了,早已耐不住了,他看了看這秦侍玉,左邊睡著林家的老婆子,右邊躺著林淡月,只好洩了氣,等著時機來吧。
走到沙漠的盡頭時,眾人才紛紛鬆了一口氣,饒君羨讓大家在山腳下休息。沈夫人牽著衡哥兒上前去問這問那,總她才不管饒君羨高不高興,多打聽點總沒壞事。
林夫人暗自和秦侍玉嘀咕:“這沈家不會也打饒大人的主意吧?”
看沈夫人那熱絡的樣子,根本不像是真的去打探事情的,反而像是找女婿。她不禁有些慌了,兒子從老劉頭嘴裡套話,說這位饒大人的父親是百戶,百戶可是世襲的,家裡日子在整個千戶所都是數的上的。
這樣的人家以前她們在京裡眼睛都不會瞟一眼,但如今嘛,可不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嗎?
秦侍玉看的分明,她笑婆婆真是太心急了:“沈瑩塵是什麼樣,咱們淡月是什麼樣,男人們誰不會選擇?”
就是在這樣的破爛的條件下,小姑子也和她一樣提過重物,可她的手依舊嫩的跟青蔥似的,就那麼隨意綰了卷,都美的驚人。這樣的美人,怎麼可能是沈瑩塵這樣的人比得了的。一個似那細瓷一眼擺在桌上供人觀賞,一個就是普通盛水的粗坯子,天上地下之分。
林夫人也笑了起來:“我也是暈了頭了。”
婆媳二人根本沒把沈瑩塵放在心上。
待沈夫人和衡哥兒一起回來,瑩塵鋪好了包袱皮做被單,小孩子面板嬌嫩,萬一被蛇蟲鼠蟻咬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