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概不知
柏皇后的命也就數著日子了; 這事燕循也知道; 他看到強裝鎮定的元秀公主,忙放下手中的奏摺; 和她一起做御輦過去。
“父皇,母后眼看著不大好了……兒臣怕……”
元秀公主蒼白的臉上淚珠兒不停的往下掉,燕衡對這位嫡長女是很寬容的; 故而安慰她:“你放心,有父皇在; 朕已經讓太醫去了。”
要說感情柏皇后和燕循感情一般; 柏家對他當初是奇貨可居; 可後來真正讓他號令天下的人還是沈瑩塵夫妻,而他也依照約定讓柏氏做了皇后,給了她無上尊榮。後宮就是有鶯鶯燕燕,也從來沒有冒過她去。
但她是他的髮妻,這是毋庸置疑的; 儘管她戀棧權位; 城府很深; 常常為自己的孃家打算; 可他和她到底還是有些情分的。
燕循的到來,讓柏皇后眼中有了神采,她慢慢的探出手來,又艱難的對周圍的人包括元秀公主道:“你們都出去,我和皇上有話要說。”
大家看燕循頷首,才快步出去。
燕循坐在床邊; 嘆了一口氣:“你放心,元秀和小六我都會照顧好的。”
柏皇后燦然一笑,她那曾經的少年郎,如今心思深沉,越發的有皇家威儀,卻也更不好親近了。她慢騰騰的道:“皇上,小六我不擔心,可元秀是個姑娘家,我就擔心……”
“皇后放心,我定會為元秀擇一門好親事,讓這孩子平安喜順。”燕循安慰道。
不管怎麼說,元秀是嫡長公主,燕循肯定不會虧待她。他並不是寵幸別的妃子,就不顧嫡子女的人。
柏皇后咳了幾聲,燕循親自幫她敲背,柏皇后擺手:“臣妾的身子不中用了許久,陛下對臣妾極好,只是元秀的婚事,您看選泰元姐姐的長子做駙馬可好?”
沈瑩塵的長子?燕循頓時看向她。
只聽柏皇后道:“她的名字是泰元姐姐取的,我和泰元姐姐認識多年,她的為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只有她才讓臣妾放心,不至於讓元秀受苦。”
可燕循又是何等人,帝王天性多疑,更何況此時他還很是年輕,對弟弟安親王都有防備,更何況是沈家的人?建業候夫妻是他的姐姐和姐夫,立場中立,從不偏袒某位皇子,柏家想把建業候夫妻拉上船,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他搖頭:“皇后,這不妥。鳴哥兒大元秀快十歲了,這樣子如何是好?你放心,元秀我不會讓她這麼快出嫁的,定要她及笄後為她擇一如意郎君。”
他這麼說,柏皇后真的是滿臉失望,甚至於有些難受。她揉了揉心口:“皇上,臣妾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懇切皇上了了臣妾的心願吧。只有元秀過的好,臣妾才能安心的走啊!”
這就有點強逼於人了,燕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斷然拒絕了:“皇后此事不要再提,你的病並非不能治了,我現在召了太醫院會診,馬上會為你開新方子,快別胡思亂想了。”
“皇上……”柏皇后好像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喊出了這一聲。
外面守著的人頓時把頭低的更下,元秀公主心中很是緊張,她不是普通的小女孩,她是嫡出的長公主,還有個小弟弟要照顧,若是弟弟不能承繼大統,那她柏氏一族該如何自處?多少人等著抓柏家的辮子呢?
好一會兒,皇上才從裡面出來,對元秀公主道:“你母親薨了。”
喪鐘傳來,瑩塵還在笑吟吟的聽媒婆說話呢,一聽,卻是臉色一變,官媒也是一愣。瑩塵站了起來,“這事我們日後再議。”
媒婆不敢多話。
很快就有人開始傳話,原來是皇后薨逝了,瑩塵把兒子女兒和侄女都叫了過來,一一安排好,又和淑臻道:“你年紀小,不必進宮,這裡有我在。”
命婦們要進宮哭靈,她是誥命,又是建業候夫人,泰元郡主,這是必然的。可就是兒子的婚事要拖一拖了,瑩塵換上喪服,讓人把頭上的金釵亮眼的全部都拿下來。
進宮後都在交泰殿和坤寧宮二處哭靈,和瑩塵跪在一起的正是柏皇后的母親,承恩公夫人。她竟然面光水滑的,看起來氣色不錯,看的出來因為柏皇后這個女兒,她的日子過的很不錯。
瑩塵捂著臉直哭,許寧妃在前邊越發激動起來,哭的開始抽搐了,還是貴妃和和妃一起勸住了她。
“皇后娘子,嗚嗚嗚……”
承恩公夫人看著瑩塵這樣傷心,不禁想泰元郡主果真是個心善之人,柏家與她家還屬於競爭關係,她倒是哭的真心實意的。
這哭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