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塵嘆道:“深宮裡日子也未必好過,大嫂能這麼想也好。”
女人們在一起總是說的瑣碎; 男人們則說的都是朝中之事,對此秦浦十分感激。
“若不是你拉了我一把,我們的爵位恐怕就沒了。”像那魏競堅守和開泰帝對著幹,現在魏國公府已經虛無了,還是秦澄求情才饒了魏家一命。
他穩固住了王德鑫的家人不說,還在迎新帝時十分積極,又有秦澄幫忙說項,這秦國公總算是保住了。
秦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大哥也到而立之年了,還要請爹儘快上摺子,這件事情才能徹底過去。大哥有能力又有才幹,新帝正是用人之際,必會得到重用。”
他這麼一說秦浦也鬆了一口氣:“還好有你在。”說完又道:“秦湘在逃亡路中死了,她讓林嬪穿了她的衣服,被爹斬於馬下,秦湘自己在逃亡路上也死了。”
前世今生,秦澄總算報仇了,他又眯了眯眼睛:“娘呢?”
“在家成日大吵大鬧,爹說送她去莊子上休養一年再回來。”這個時候秦浦也不得不說秦國公本人真的知道如何決斷。
秦澄扯唇一笑,又覺得沒意思。
送走秦浦夫妻,瑩塵開始整頓內務,同時養身子。戰場上長期風餐露宿,且毒蟲氣候不一樣,她憋著一口氣的時候,身上暫時感覺不到什麼疼痛,但一閒下來,就知道自己的身體如何了。
好在鳴哥兒和彰哥兒都是極其聽話的,讀書習武一日不曾拉下,她十分欣慰。
又說沈夫人帶著王全過來了,母女二人好些年沒見面,此次更是因為兩位外孫,讓沈夫人隔三差五就來。
同時又和瑩塵感嘆:“衡哥兒那孩子我真的當作親生孩子一樣,本來以為咱們一家可以在玉昌過一輩子的,偏偏女婿出息了,再也想不到有今天的日子,可惜咱們一家人竟然不得團聚。”
這倒是真話,現在衡哥兒住在宮中,就連瑩塵也不能多接觸,更何況是沈夫人。
好在她十分樂觀:“娘,宮裡有宮裡的規矩,衡哥兒如今能夠物歸原主,也是遂了姑姑的心願。這是好事呀,再者您現在和爹也能夠享福了,要含飴弄孫時,來看看鳴哥兒和彰哥兒就是了。”
沈夫人聽了這話又拉著鳴哥兒和彰哥兒的手,笑的很是慈愛:“我現在有他們在就好了。”看了看女兒,年紀輕輕的,青絲中有白髮,不由得心一酸:“你比我命好,有倆個兒子,老了也有人孝順。”
她年紀也不小了,女兒獨掌一府,又沒個兒子。她只能出去串門來女兒家,還好女兒有兒子孝順,以後她也不用擔心了。
瑩塵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安慰道:“娘怎麼說這樣的話?難道女兒就不好了。日後您和爹爹想來便來就是了,還有清姐那兒,您也多去看看。她現在身邊沒個親近人,正是需要您安慰的時候。”
這沈清也封了一品夫人,和平炬現在獨開一府,就是看起來老了很多。
沈夫人一聽也坐不住了,“她是個好孩子,沈岫一家全都死絕了,我這就去看看她。”
看著沈夫人匆匆離去的身影,瑩塵扶了扶自己的髻發,她讓錦繡過來伺候她去秦國公府,她做人媳婦的,越是在高位就越是要無比謹慎才行。
雲露現在已經是媳婦子,讓她男人套了車,親自坐在裡邊陪著主子。
“現在太太去了莊子上,世子夫人和您關係好,三奶奶雖則嘴巴壞了點,到底是個明事理的,您不必擔心。”雲露即便做了媳婦子,都能受到瑩塵信任,就是因為她能看出重點,永遠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
瑩塵抬手:“我並不煩惱這個,皇上如今很是抬舉我們一家,我又怎麼會受氣。就是世子夫人那裡,我怕她終究是意難平啊。”
雲露驚了一下,“這是怎麼說?”
瑩塵嘆了一口氣。
當初跟著秦浦,她當然是心甘情願的,畢竟秦浦本人是秦國公世子,天子舅兄,秦家正是得勢之時。總比跟著燕循流浪,沒個未來強,可現在柏氏的堂妹在那高座上,一身鳳袍,母儀天下,哪個女人看著不眼紅。
更惶論是柏氏這樣出眾的人,現在看著還好,到時候日子若稍有不平,難免會不滿。
若是像她,本來就是屠戶的女兒出身,當初能和魏家結親,不僅是她娘,就是她本人還不是有那麼幾分虛榮心的,還好她是過慣苦日子的,自個兒還算有自知之明,能夠看透。可柏氏呢?現在的秦家已經不如奉元帝在的時候的秦家那樣煊赫,小魏氏都不停的託人送東西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