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泛:“是啊,這句話有什麼問題嗎,他有沒有過失,本來就應該有朝廷來判斷的,我雖然是欽差,也只能將自己所見所聞上奏而已。”
楊濟實在弄不懂這個唐泛是真傻還是假傻。
他沒跟唐泛打過交道,只是對方屢破案子,以斷案聞名。
尤其是在香河縣時,幼童死於井中,人人皆以為其失足落井而亡,又或者被人推下井中,唯獨唐泛從屍體的蛛絲馬跡中判斷對方是被人先殺死再拋屍,正是這樁案子,使得唐泛名聲更上一層。
不過現在看來,唐泛明顯更適合去當斷案的刑官,而非跑到這裡來攪混水。
楊濟覺得此人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不由隱隱有些輕視之意。
只是話說回來,眼下這件事,一個昏聵沒有主見的欽差,明顯比一個精明能幹的欽差更合適。
楊濟笑道:“大人說得是,不過大人準備如何上奏,能不能先與下官通個氣,如此一來,下官也好緊跟著您,免得走錯了路子。”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一份奏疏,雙手遞了過來:“此為下官這幾日重新草擬的奏疏,還請大人過目。”
唐泛接過來放在一邊:“那等我先看一看,你晚上沒事罷,要是沒事的話,咱們晚上一起吃個飯,飯桌上再說。”
此話正合楊濟的意,他的笑容越發真心誠摯了:“那下官就在別院恭候大人傳喚了。”
剛送走楊濟,陸靈溪後腳就回來了。
唐泛問:“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陸靈溪笑道:“我不敢逗留太久,事情打聽清楚就快馬加鞭回來了,怕你這兒沒人使喚。”
他們離開吳江之前,陸靈溪跟著唐泛出城,轉頭卻又回到城裡,辦了唐泛交代他的事情,才又趕回來。
錢三兒撇撇嘴:“什麼叫沒人使喚,我不是人啊?!”
陸靈溪笑道:“可是你身手不行啊,萬一唐大哥遇到危險怎麼辦?”
錢三兒惱羞成怒:“誰說我身手不行,我的身手可是跟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使大人學的,你知道他是誰麼!”
陸靈溪:“喔,原來鎮撫使大人的徒弟在我手下過不了三招啊!”
錢三兒的心頓時碎了一地。
“好了,不要鬧了。”唐泛拿起放在旁邊那封奏疏,開啟來,一張紙從裡頭輕飄飄地落下來,在落地之前,就被陸靈溪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
“是銀票,一萬兩。”陸靈溪咋舌道,像他這樣的大家子弟,自幼薰陶,不是見錢眼開的人物,能夠令他動容,那必然是銀票上的面額數目巨大。“這還是茂昌號的銀票,見票即兌,可提現銀,真是大手筆!”
銀票比現銀攜帶方便,不易被盜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