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長得再美,對於男人的區別,充其量也不過是個隨手可扔的玩物,又或者價值高點的玩物罷了。
她的心神不寧,連唐泛都發現了,還以為她生病了,不僅親自端湯送藥,還守在床榻前不走。
要是換了別的女子,碰上這樣一往情深的郎君,只怕早就感動了。
但肖嫵沒有。
唐泛越是對她好,她反而越擔心陳鑾那邊懷疑自己的忠誠。
看著她因為淺眠而有些蒼白憔悴的臉色,唐泛的擔心溢於言表。
“阿嫵,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你告訴我。雖然我不是蘇州的父母官,可你有什麼麻煩,我總歸還是能解決的,你再這樣下去,我的心都要痛死了!”
他的表情真摯無偽,而肖嫵又心事重重,也並沒有覺得不妥當,反倒還在冥思苦想要如何擺脫唐泛以及出去報信。
肖嫵勉強笑道:“大人,我有些胸悶,想躺一會兒。”
唐泛摸摸她的額頭,將她額頭上的碎髮捋到耳後去,溫柔道:“那我陪著你。”
用、不、著、你、陪!
肖嫵幾乎想要咬牙切齒說出這句話,好在理智尚存,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就像嚥下一口血。
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
唐泛起身去開門,卻見官驛夥計端著藥碗進來,殷勤道:“大人,這是您要的藥湯,剛剛熬好的!”
“你放下罷。”唐泛頷首,他對官驛夥計,自然不如像對肖嫵那樣來得深情款款。
“阿嫵,吃藥了,這是安神定氣的,喝了之後你可以好好睡一覺,醒來就無事了。”唐泛端起碗,小心扶起她。
以他如今正四品的官職,能做到這一步,著實不容易。
若換了旁的女子,可能就真的動心了,只可惜肖嫵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這上頭。
“我自己來就好。”肖嫵接過湯碗,低頭欲喝。
唐泛卻忽然道:“等等!”
他從肖嫵手中又將碗接過來,動作猛了一些,以至於有些湯汁還灑在兩人手上。
唐泛高聲道:“狄涵!狄涵在不在!”
“屬下在。”外面傳來沉聲回應。
唐泛道:“你去牽一條狗來,或者抱一隻貓過來。”
狄涵並沒有多問:“是。”
肖嫵的注意力總算被他轉移了:“您這是……?”
唐泛道:“我覺得這藥的味道有些不對。”
肖嫵怔了一下。
唐泛:“還有方才送藥進來的那個夥計,看起來有些陌生,他進來之後,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眼睛往你那裡瞟,這著實很不尋常。”
肖嫵本想開個玩笑,說他小題大作了,但不知又想起什麼,忽然臉色一白。
狄涵很快抱著一隻小狗進來,在唐泛的示意下,他拿起那碗藥往小狗嘴裡灌。
結果不會兒,小狗就哀鳴起來,似乎很痛苦地在狄涵懷裡翻滾,狄涵一鬆手,那小狗便跌落在地上,四肢抽搐幾下,沒了動靜。
唐泛大怒:“這果然是有人要對我下手啊,可為何不衝著我來,卻要傷害阿嫵呢!”
狄涵道:“興許對方覺得肖姑娘死了,可以讓大人方寸大亂,暴露出弱點罷。”
二人一問一答,唐泛回身,正想安慰肖嫵,這才發現她的臉色越發煞白,不由嚇了一大跳,執起她的手,也是冰涼冰涼的:“阿嫵,你這是怎麼了!”
肖嫵沒有作答,她的嬌軀忍不住顫抖起來,被唐泛擁入懷中,依舊不言不語。
唐泛輕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
安慰了肖嫵許久,直到她重新躺下,唐泛這才離開她的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間。
這前腳剛進來,後腳就有人跟入。
唐泛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沒好氣道:“你這樣進進出出,別人哪裡會將你當成普通手下,很容易露出破綻的!”
狄涵道:“屬下本來就不是普通屬下,是貼身侍衛。”
有意無意,他將貼身二字的語調加重,眼睛卻盯住唐泛。
唐泛握拳抵唇,虛咳一聲:“這幾天忙著佈置,我還未來得及問你,以你的身份,怎能輕易離京來找我?”
狄涵道:“江西那邊出了點事情,陛下著我親自去處理,我就順道繞來蘇州一趟,看看你。”
唐泛似怒非怒地斥道:“假公濟私!”
狄涵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便是如此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