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此時的朱厚熜非常沉著,他一雙犀利的眼睛緊緊盯著於魯,接著問道,“於大人,如此說來是那秦厲在曲阜為非作歹了?於大人可否有秦厲的供詞,那秦厲是否承認呀?”
“這……這……世子,小臣還沒來及審理秦厲一案。“於魯怯懦道。
“什麼?你還沒來及審理?據本世子聽說,那秦厲可是被關進大牢有三天了,難道這三天裡於大人就沒有一點兒時間去審理秦厲一案?
於大人呀,那秦厲可是堂堂的正四品官,河間知府呀。我聽說他是來曲阜為百姓購買牲口和種子的。於大人這樣耽擱他,這真要是耽誤了農時,不知道於大人可否擔罪的起。
莫非於大人這幾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顧不上這秦厲一案嗎?”
此時朱厚熜的問話明顯是帶著些許的怒氣了,他身上那種高貴和特有的霸氣暴露出來,產生一種威壓,於魯頓時感到了撲面而來的壓力。
奶奶滴!誰成想秦厲那崽子是河間知府呀?誰成想那小子有這麼大的後臺呀。
於魯頓感悔之不及。
不過於魯畢竟是於魯,在官場上混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有些道道的。他略微沉思,便是說道,“回稟世子,那秦厲來了曲阜便驕橫跋扈,張狂至極,想不花銀子就買東西,那不是和明搶沒什麼區別了嗎?
況且,秦厲來曲阜一直沒暴露他河間知府的身份,小臣誤以為他就是一個狂徒,所以才決定抓捕。世子可能不知道,這曲阜城現在可是不安寧吶,經常有狂徒出現,小臣誤以為他和那些狂徒是一夥的,所以便未加考慮抓捕了他。
如果是秦厲真的暴露了真實名姓,小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是不敢抓他呀。小臣很清楚,私自抓捕朝廷官員罪莫大焉啊。”
這番說出來,讓朱厚熜暫時也無言以對了。所謂不知者不怪,這不能怪他於魯呀,怪只能怪秦厲沒暴露真實身份。
孔文博聽乾兒子於魯這樣說,也是重重的點頭,附和道,“是呀,秦知府開始並沒說他是秦厲,況且誰會想到一個堂堂的知府能來曲阜親自買牲口呀。再說了,誰會想到一個知府這麼沒有身份,竟然和狂徒匪盜沒區別呀。”
孔文博雖然是孔聖人的後裔,但這裡也沒他的座位。他只能是站著。按理說這裡也沒他說話的份兒,可是他不但依仗著他是孔家的族長,更仗著是於魯的義父,所以才侃侃而談。而且聽他的口氣,不但沒有絲毫歉疚,反而對秦厲還是非常不滿,認為抓捕秦厲天經地義。
這讓朱厚熜和高忠都是非常不愉快,對孔文博的恨意更加。但在這樣的場合,真若是接過孔文博的話頭,就顯得掉價了。因為孔文博沒有半點兒官職,說到底是百姓身份。朱厚熜貴為世子,高忠作為皇上身邊的當紅太監,還不想降低身份和他一般見識。
孔文博自以為說的非常有道理,說完了還看了看於魯,意思是說到了啥時候咱們爺倆也要站在一起。我孔文博永遠要幫著你說話。他哪裡知道,於魯對孔文博這時候說話是非常不滿意。但不滿意歸不滿意,孔文博畢竟是他乾爹,他還是必須要忍住。
總之現在的於魯心裡是極其的不愉快,心情沮喪到了極點。
讓於魯更加發瘋的是孔文博剛剛說完,曲阜知縣方璞又說話了。“是呀,秦大人並不說他的真實名姓,只是以一個錦衣衛秦宇的身份來了曲阜,於大人自然要抓他。”
乖乖隆地咚!這一下把於魯氣的幾乎半死。奶奶滴!你方璞不說話會死呀?難道你忘了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知縣,這裡根本就沒你說話的地兒嗎?
高忠聞聽,雙眉立刻深鎖,悶聲道,“咋的?這麼說於大人一開始就知道了秦厲是錦衣衛秦宇,於大人的膽子可真是不小吶,咱家錦衣衛的人於大人抓起來難道就那麼心安理得,那麼無所顧忌嗎?”
高忠陰聲怪氣的問道。與此同時,高忠站起身,對於魯怒目而視。(未完待續。)
第五百二十七章低頭
高忠雖然是錦衣衛提督,東廠總管,皇上身邊的紅太監。但於魯也是朝廷二品大員,堂堂山東巡撫,況且這又是在山東的地界,在於魯的一畝三分地上,真若是較真了,於魯還真是不怕高忠。
對於那世子朱厚熜,於魯倒真是有些忌憚。他忌憚的原因並不是現在朱厚熜的身份,他擔心的是有一天朱厚熜萬一成了九五之尊,那他的日子還能好過的了啊?說到底,朱厚熜要當不成皇帝,於魯也可以不把朱厚熜放在眼裡。畢竟在現在的大明,各地的王爺並不吃香,他們需要夾起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