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誠懇,十分謙卑。
江彬看秦厲不似做假,心下更加狐疑。這秦厲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今日總是向著我說話,莫非這崽子有什麼陰謀?
旋即江彬便明白了。秦厲這崽子是個聰明人吶,和吳經鬧翻了,知道要尋個靠山,便尋到了我江彬頭上。哼!也難怪了,我江彬比吳經那死太監不知要強多少哩。無論從哪方面比,吳經都差的遠。
可江彬畢竟是江彬,心狠手辣不說,而且心胸也不是那麼寬廣,他對秦厲的憎恨豈能是憑秦厲的幾句諂媚之詞而消失?江彬心下冷冷的笑了一下,嘿嘿!你這崽子討好本官也是無用,本官得了機會照樣要了你的小命。
江彬的心思秦厲自然不能知曉,不過察言觀色一直是秦厲的強項。秦厲從江彬那忽冷忽熱,對自己閃爍的目光中猜測江彬仍然對自己不放心,可能還是不懷好意。
好在秦厲壓根就沒想投靠什麼江彬,只不過是虛與委蛇,讓他和吳經來個互咬罷了。
秦厲扮作一副十分神秘的模樣,左右看看,將嘴巴湊近江彬耳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江大人,還有一件事小民也要告訴江大人。這吳經可不是好對付的,據小民所知,自那日他弄來個婆子在皇上跟前想搬到江大人,氣惱了皇上,差點砍下那婆子的腦袋,他一直懷恨在心,把所有的怒氣都記在了江大人頭上,說一定要報復江大人哩。
吳經那死太監不知從哪裡聽說了江大人要謀反,他現在正緊鑼密鼓,悄悄收集江大人您的證據哩!”
秦厲說的聲音很輕,就是連距離很近的蔣瑤都聽不到。蔣瑤只是看到秦厲一副巴結討好的模樣,心中作嘔。要不是被捆住了身體,早就過去狠狠抽秦厲一通嘴巴解氣了。
平地一聲雷,江彬聽了秦厲的言語,頓時如五雷轟頂。他的身體瞬間顫抖起來,緊跟著額頭上似乎也滲出冷汗。渾身像是突然散了架一樣,沒有了一點兒力氣。一屁股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秦厲一直在偷眼觀察著江彬的臉色,見江彬反應如此強烈,心下不禁一哆嗦。
乖乖隆地咚!看來綺夢的懷疑真的不錯,這江彬果然心懷不軌,想著謀反吶!
一股股冷意覆蓋了秦厲整個身體,看著眼前的江彬,就彷彿是看著一條惡狼,甚至比惡狼還要殘忍冷酷十倍的怪物一樣。
江彬好半天才緩上一口氣,牙齒咬得咯咯響,暗道,吳經,你個死太監,本來還不想要了你了的命,看來這回你真是不能活了!
轉眼看了一下秦厲,又是想到,豈止是吳經,既然這崽子也知道了我的事情,更是不能留,必須要儘快除去。否則,我江彬遲早會毀在他們手裡。
心下決心已定,江彬卻勉強擠出一點兒笑顏,說道,“呵呵!真是可笑,可笑吶。腳正不怕鞋歪,身正不怕影子斜,本官對皇上一顆忠心對天可表,皇上對本官也是寵幸有加,深信不疑,豈能會相信吳經的胡言亂語。不過,秦厲呀,本官也是要告訴你,這樣的事兒可不能亂說。此事今日出得你口,進得我耳。你若再傳揚出去,本官可不能饒你。”
江彬這樣說,他心懷不軌,蓄意謀反更是昭然若揭。
秦厲穩定心神,急忙鄭重的說道,“江大人對皇上忠心不二,甭說別人,就是連小民都看的十分清楚。小民自然不會胡亂言語,沒蹤說影,敗壞江大人的聲譽。”
說到了這裡,秦厲又偷眼瞧了一下江彬,見江彬一雙豹子眼正盯在自己身上,似乎很是猶疑,慌忙換做一副笑臉,又道,“江大人,小民以後就是江大人您的人了,江大人叫我幹啥我就幹啥。叫我追狗,我絕不攆雞。至於除掉吳經麼,小民感覺還是江大人應從長計議,見機而行,畢竟能除了他的只有當今皇上。小民還是勸江大人莽撞不得。”
之所以這樣說,秦厲想到江彬若是帶上人親自去吳經府上搜查,那吳經也並不是好對付的,這兩人若是來個火拼,皇上得知了也不一定會完全相信江彬,到頭來給他們來個各打五十大板,那可就枉費了自己一片心機,沒什麼意思了。
江彬坐在椅子上不發一言,良久後說道,“來人,將蔣瑤這狗官先看押起來!”
正在這時,門口守門計程車兵領著一名小太監進來。那小太監進門便滿臉諂笑,哈著腰說道,“江大人,皇上想您了,叫咱來請江大人。”
轉而又看到了秦厲,臉上掠過一陣欣喜,道,“哎呦!這不是秦公子也在嗎?皇上也正找你呢,正好省了咱去家中尋你,多跑上一段路哩。”
第五十二章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