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那幾間破房,秦厲越是緊張。由不得將手裡的癢癢撓抓的緊緊的,提高了警惕。
正在這時,突聽房內傳出幾聲奸笑,“呵呵,蔣知府,本官看你骨頭可夠硬的,行啊!你真行。今兒個乾脆就不和你磨嘰了,趁早要了你的命!”
“哼!江彬,你是神馬東西,禽獸不如。本官是朝廷命官,你竟然敢私設公堂,迫害本官,哼!等本官見到了皇上,一定要彈劾你!”
是蔣瑤的聲音,他的聲音很大,十分堅定。
“彈劾我?可以啊,等你去了陰曹地府再去彈劾我吧!”江彬陰測測的聲音。
秦厲聽到這裡,料到蔣瑤危急,再也來不及猶豫,奮力推開了房門。
觸眼處,蔣瑤頭髮凌亂,衣衫襤褸,上面沾滿了血跡,正捆在一根柱子上。江彬則手裡舉著一個金瓜,正要惡狠狠朝蔣瑤的頭頂擊下。
第五十章巧舌如簧
秦厲雖然知道蔣瑤誤解自己,把自己當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奸邪小人。但蔣瑤畢竟是揚州的父母官,為官很是清廉剛正。秦厲乍見眼前景象,不及多想,急急的喊了一嗓子,“江大人且慢,且慢動手!”伴隨著聲音,秦厲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奔到蔣瑤跟前。
手裡的癢癢撓高高舉起,恰恰擋住了江彬手裡的金瓜。
說來江彬這次也不是真想要殺了蔣瑤,他也知道蔣瑤是朝廷的四品大員,自己不經皇上同意殺了他,恐怕皇上真要怪罪下來,還真是不好說。
當然了,江彬自忖憑他在正德心裡的地位,以及他對正德的瞭解,正德最後不會把他怎麼樣了。但一頓臭罵必不可少,甚至因此疏遠自己也未可知。
尤其是在這個當口,江彬還真不想節外生枝。
他舉著金瓜其實就是想嚇嚇蔣瑤。
正德御用的癢癢撓,江彬是很熟悉的。前些陣子江彬指使錦衣衛要挾驅逐秦厲,便是這癢癢撓嚇得錦衣衛小旗官鄭世傑落荒而逃。江彬聽說後也很是無奈,對正德賞了秦厲這麼個玩意氣的半死。
他一看秦厲竟然拿這東西來擋金瓜,略微遲疑了一下,冷冷的瞥了一眼秦厲,將手中的金瓜收回來。
江彬昨天在王鼎生家中憋了一肚子鳥氣,他正想有了機會尋到秦厲,找回昨天的場子呢,今天秦厲竟自動送上門來。他分外欣喜,下定決心今天即使殺不了秦厲,也要好好戲弄一番,讓秦厲再也不敢在他跟前揚風炸毛。
未等江彬說話,秦厲先是嬉笑著開口說道,“江大人息怒,小民不是成心要和江大人作對,就是想作對小民也沒那個膽子,更沒那個資本。”
伸手不打笑臉人,以往秦厲在江彬跟前都是一副不屑和倨傲的面孔。今日實在反常,江彬不禁很是納悶。
江彬轉身坐在一把椅子上,黑黝黝的刀疤臉上仍然陰沉如水,說道,“哼!不要以為你手裡有了皇上的如意,便以為本官便拿你沒辦法,本官實在是聽從皇上的旨意,不想為難於你。”
秦厲嘻嘻一笑,繼續諂媚道,“江大人是御前紅人,統領外四軍,提督錦衣衛和東廠,皇上是威武大將軍,您是威武副將軍,放眼整個大明天下,還有誰能和江大人媲美。江大人吶!小民真是瞎了眼睛,以前有對不住江大人的地方,還希望江大人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要和小民一般見識。”
秦厲哈著腰,那副模樣活脫一個漢奸。江彬越是聽秦厲說話,心裡越是納悶,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是秦厲說的嗎?以前這崽子可不是這樣啊?這崽子咋就一夜的功夫轉性了。
本來憋了一肚子火氣想刁難秦厲的,這時卻不知從何下手了。
蔣瑤被秦厲救下性命,本來對秦厲是有些感激的,可張開眼看秦厲對江彬這般諂媚模樣,不由得暗自作嘔,暗罵,奸邪小人,諂媚之徒。哼!
江彬微微眯起豹子眼,瞥了一下秦厲手中的癢癢撓,陰聲問道,“秦厲,既然你如此說話,那為何還要用這如意擋住本官的金瓜,不讓本官殺了這狗官,為我那死去的兵士報仇?”
秦厲微微一笑,說,“江大人這就有所不知了。說起來江大人久在京城,來揚州時日不久,不熟悉這揚州情況。別看這位蔣知府三番五次與您對著幹,不把您放在眼裡,頑固不化,愚腐透頂。可就是這麼個……”
說到這裡秦厲突然停住,似乎很生氣的樣子,怒衝衝走到蔣瑤跟前,伸手在蔣瑤的腦袋上敲打一下。換做平時,就是借給秦厲個膽子他也不敢如此造次。
蔣瑤是四品官員,秦厲只是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