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不忍睹的代價。“這麼說,琳琅失蹤與你有關?”
正文 第一百七十五章螭陽局(一)
錦素自以為能跟他討價還價,卻不知她早就成了個笑話。“我只求活,您放我一條生路,我會知無不言。”
他痛心地皺起眉,“琳琅錯了,她不該養虎為患。”
錦素不明所以,心底暗生恐懼。“什麼意思?”
“在無厭藩籬裡的人,永遠只有一條路可走——死路。”他又冷漠地補充了句,“這世上沒有人配跟我談條件。”
“難道你不想知道她的下落了,任由她被王世敬魚肉麼?”錦素瘋狂地大笑起來,“是啊!你不想知道她在哪裡!大將軍馬上要成為當今聖上的東床快婿,哪裡還會管她的死活!她一定早就被王世敬玩膩了,殘花敗柳,活得比下作的粉頭還不如。可笑,太可笑了!”
項斯聽得怒火中燒,起手就甩了錦素一個大耳光,然後才意識到越俎代庖了,主上在場的審訊中,主上還沒有發話,他先行處置,實在是越權。
紀忘川冷冷淡淡地看了眼錦素,他不會輕易被言語挑唆,轉而看項斯毫無責怪之意。他揉了揉手腕,起身回頭看了眼鄒明。“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鄒明得意地笑,大搖大擺地走進錦素,只聽見背後錦素歇斯底里地狂叫,求告無門。鄒明拍了拍她的臉,“我有一百種辦法對付你,讓我想想咱們先試試哪一種?咱們先來騎一騎木驢可好?”
鄒明靠近她,在她耳邊慢慢絮語。“你知道什麼叫做騎木驢麼?對待無厭藩籬中的女犯,倒是不太常用,因為手段過於殘忍,但是對你,用得恰到好處。所謂木驢,便是一根木頭做成驢狀,背上豎起一根大拇指粗的尖木樁,嘖嘖嘖……待會兒把你放上去,那尖木樁就會刺進你的下身。還不止這樣,木驢會走,木樁便會伸縮,你會痛得撕心裂肺。”鄒明興奮道,“我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那樣慘烈的叫聲了。”
錦素聞言色變,蠟黃如塵土。“大爺!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
鄒明洋洋得意,賊笑道:“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說點我想聽的。”
紀忘川走出黑室,項斯垂頭喪氣地跟在他身後,鄒明此人面相醜陋,心狠手辣,刑訊逼供讓人毛骨悚然,由他出馬,必定能挖出錦素背後的秘密。
項斯說道:“主上,屬下失職。”
他不多責怪,警醒道:“你心善,但你的心善也許會害死你。”
“是,屬下明白。”
他冷靜道:“隨我回去,鄒明很快會有訊息。錦素是個突破口,只要她招供,便能將她背後的組織順藤摸瓜,連根拔起。”
條案上放了一隻青瓷茶碗,掀開茶蓋子,茶香菸霧嫋嫋盤旋而上,輕輕悠悠地一縷香在更深的夜裡顯得有那麼一絲的淒涼。
項斯挺身站立在紀忘川身後,他坐在大圈椅內,手按在條案上,閉目養神,也許在等著這碗熱茶到達最適宜入口的溫度。
鄒明風塵僕僕的回來,臉上帶著怒殺千方的黑麵,見到主上後,立刻作揖行禮。“屬下,幸不辱命。”
他緩緩睜開眼,冷笑了一下,只是倏然一會兒便消失無蹤。“說。”
鄒明回稟道:“她是十八伽藍的人,十八伽藍是隱藏在大江國內的一個神秘的組織。但她知道的不多,只是執行上線給她的任務,包括在苔菉鎮行刺主上。”
項斯心裡不暢快,這些訊息鄒明輕而易舉地問出來,偏生他廢了半天的唇舌,一個字都撬不動。“你怎麼知道她說全了?”
鄒明咧嘴鄙夷一笑,道:“她不敢騙我。如若你不信我的手段,大可以自己再去問。”
紀忘川不理會他們男人之間的芥蒂,兀自問道:“她的上線是誰?”
“蘇什米塔。”紀忘川揚起臉看鄒明,這個名字顯然不是中原人,鄒明趕緊回話道,“玉堂春的王馥春,巧舌蓮花的鴇母。”
紀忘川哼了聲,王馥春他自然知道,她經營一家玉堂春,迎來送往都是達官貴人,招待了一批一批口無遮攔的男人,玉堂春就是變相的訊息中轉站。十八伽藍這個組織的名字太過招搖,難道與項斯找到的畫卷十八伽藍朝聖舞有關?那麼他有一個更大膽的假設,二十多年前崇高祖薨逝後,宮中消失了十八個舞姬,二十年來,繡衣司奉命追查十八張人皮藏寶圖,藏寶圖描繪在女人的身上,莫非那就是失落的十八張人皮藏寶圖的所在。這十八伽藍明知身上揹負著被人覬覦的使命,一旦落入朝廷之手必定劫數難逃,卻不逃走他鄉,她們在等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