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部分(1 / 4)

兩個帶刀侍衛救下,那些人就把我帶去了螭陽樓,邵元衝親自把我送到這裡。”

他撫摸著琳琅臉上的淤痕。他暗下嗓子,說道:“你替我去抓藥?”

琳琅點點頭,捋平他綾羅錦袍胸口處的褶皺,說道:“您那治枯草熱的方子不能斷,我尋思著您經常喝一頓忘一頓的,尤其是我不在您身邊的時候,您肯定不記得喝藥,趁著您出門的工夫,我正好抓藥熬煮,再入爐子裡練練,做成一粒粒的藥丸,每日服用方便了,日久年深的自然就斷根了。”

他不忍心在苛責,一言一句都在替他著想,他哪裡還有資格責怪她?“琳琅,是我錯了,不該讓你孤身一人住在這裡。”

琳琅問道:“那您還走麼?”

他皺了下眉峰,斯須就舒展開來,“即便要走,也會與你同行。”

琳琅慎重地問道:“老爺,如果有一天,我成為您的負擔,怎麼辦?”

他打趣回道:“你一直都是呀。”

“您這麼說,我可不高興了。”琳琅嘟囔著,推開大門上的銅環,往嘉樹門檻邁進去。

他隨後跟上,邊走邊說道:“你回房歇著去。”

琳琅扭頭看了他一眼,“晚飯怎麼辦?”

他硬著頭皮,卻一臉淡定,說道:“我做。”

琳琅受寵若驚,咧著嘴笑道:“老爺,你可真能幹,那琳琅這就回去歇著去。”

他滿口答應的後一秒當即後悔,可房門哐當合上,他沒有反悔的餘地,只能硬著脖子走進廚房。

琳琅坐在杌子上,推開窗沿的縫隙,看紀忘川猶豫地走進廚房,那模樣可愛得緊。她抿唇一笑,從梳妝盒裡取出牛角梳,散開滿頭潮溼的長髮,一縷縷地梳理開去,如歲月浮華又泥濘的歲月,卻總是一往無前,又一脈相承。

那時還年幼,可記憶零散成星星點點,總在某個特定的時期,特殊的人身上交匯成了一段回憶。有一次月望山出門去河南採辦信陽毛尖,她哭鬧要跟著去,月望山拗不過她,只好帶她隨行,那便是她年幼時見到邵元衝的一次經歷。

記得那時邵元沖年少英俊,英姿勃發,如同鼎盛的陽光遍灑金輝,她覺得這個叔叔真好看,不由多看了幾眼。之後一連十天,月望山在邵元衝府上密談了十天,琳琅在邵元衝府上把河南小吃幾乎吃了個遍,整整吃了十天的韭菜盒子、炸肉盒、菜蟒、棗鍋盔、灌湯包、燒餅等等,月望山總是寵溺地摸著她圓鼓鼓的小肚子,教訓她下次不許再吃這麼多。

正文 第一百七十九章隨心言(一)

琳琅問爹爹,為什麼每天都和叔叔有這麼多話要說,都沒有空和琳琅聊天,她只能吃吃東西消磨時間。爹爹笑著看她,說叔叔有大志,爹爹有心推波助瀾。琳琅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何謂“大志”她不清楚,應該比芝麻更大些吧,大芝麻簡稱“大芝”麼。

直到重見邵元衝之時,十多年過去,時光打磨掉了他青春的稜角,他圓潤光滿,四十不惑的年紀讓他的野心益發成熟。琳琅豁然開朗,十多年前的“大芝麻”應該是他心懷的遠大志向,位高權重,集軍、民、財三政於一身的節度使的大志,不染指江山霸業,那又是何?

邵元衝接近紀忘川便是為此鋪路,琳琅漸漸明白,家族的使命無法忘卻,她也許能從邵元衝身上尋得掩藏的秘密。

雨後的天空沉靜,黃昏日落後黑暗裹挾,簷角伶仃的水珠滴落了滿地蕭索,秋意濃了,琳琅關上了窗戶的那一條縫隙。

紀忘川叩了叩門,琳琅微笑開門相迎。

老爺端著木託,上面放著一大湯碗麵,旁邊一勺一筷。湯碗裡漂浮綠油油的青菜,一坨清湯寡水的麵糊糊沉在湯碗底。琳琅笑模笑樣,說道:“老爺,您廚藝頂頂高明瞭,琳琅煮了這麼多年,都沒您水平高。這是麵餅,還是麵糊?”

“麵條。”紀忘川寒著臉,知道琳琅故意膈應他。“外面天色不好,在房裡吃。”

“噯。”琳琅連忙收拾好房內的束腰噴面小方桌,招手衝紀忘川說道:“老爺,您擱著,我再去取兩個碗,咱們分著吃。”

他伸手拽她,“外頭冷了,別去了,一付碗筷,咱們分著吃也成。”

琳琅瞅了瞅他,老爺又使壞心眼,一勺一筷,誰先吃比較好。按理老爺吃剩了給奴婢這是家規,可他們眼下的關係,斷然不是老爺奴婢這麼清楚,說到底就是不清不楚。“那老爺您先吃。”

“不好。”他搖了搖頭,坐在杌子上,把琳琅往下扯,坐在他身邊。“你為了替我抓藥受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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