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的意圖; 可她卻摸不清陌晟堯所表現出的曖昧不明的態度。
“太后那邊,你只要……”陌晟堯看出她的不解,本欲繼續說下去,卻突然被去而復返的張寶祿給打斷了。
“陛下。”只見張寶祿急急忙忙走了進來; 在距離陌晟堯和席昱若十步遠的距離站定; 倒是沒有再繼續上前,但看著陌晟堯的神情卻是有幾分糾結與為難。
陌晟堯抬起流光微動的眸子,打量了幾眼這樣的張寶祿,片刻後,擰了擰眉; 起身道,“看樣子是寡人前朝還有事沒有處理完,皇后你且先睡著; 寡人去去就回。”
話音一落,陌晟堯便隨著張寶祿匆匆而去,徒留了席昱若看著陌晟堯遠去的身影; 狐疑不已。
而這廂邁出了關雎宮大門的陌晟堯,一邊疾步朝御書房走著,一邊沉聲問向緊跟在身旁的張寶祿,“到底發生了何事?”
張寶祿跟隨了陌晟堯多年,如若不是發生了極其要緊的事情,他是萬萬不會這麼不顧分寸的闖進來的,這一點陌晟堯很清楚,所以才會二話沒說跟著他走了出來,雖然,雖然張寶祿在這一日之內已經闖了兩次關雎宮。
“陛下,”張寶祿四下看了看,確定四下無人後才小心翼翼地朝著陌晟堯低語道,“陛下,確實有兩件事,一是斜陽居的那位主子剛剛醒了,還指了名要見你,二是暗衛黑木那邊帶回了訊息,也說要立刻見你稟報,奴才看兩邊都挺急的,你看這……”
因為焦急的緣故,張寶祿不僅做到了長話短說,就連說話的語速也加快了很多,但他說到這裡便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很明顯,這是個留給陌晟堯的選擇題,一個只能由陌晟堯親自做的選擇題。
果然,陌晟堯聽後,快速前進的步伐一頓,少焉,他終於做出了選擇,不作任何猶豫的轉了方向,快速朝著斜陽居飛去。
就在一炷香前,斜陽居的地下室裡,一名婦人悠悠轉醒。
陌晟堯趕到時,這名婦人已經被人扶了起來坐著,倚在冰床上的她,白衣勝雪,清麗絕俗,涼透地府,如一朵白蓮綻放,仿若世俗之事都與她無關。
冰床的寒氣時不時地拂過她的臉龐,她的一頭青絲,隨風張揚,嘴角始終噙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烏黑深邃的眼眸專注地望著床邊的那支珍珠梅。
察覺到陌晟堯的到來,她眼波微動,卻是不曾有任何動作,目光依舊緊鎖那支珍珠梅,淡淡的開了口,因著許久不張口說話的緣故,聲音極其沙啞:“晟堯來了?”
“是,母親。”陌晟堯應道,態度十分恭敬自然。
“過來坐吧。”婦人朝著抬了抬略顯僵硬的手,招呼道。
“好。”陌晟堯依言走上前去,在距離婦人不遠的位置尋了個椅子坐下。
“晟堯,你看這支珍珠梅開得多好。”婦人說著,語氣淡淡的,來自冰床的寒氣輕輕撩動她額前有些凌亂的碎髮,髮絲在眼前繚亂,讓她的目光看起來有些迷離。
“嗯,自打母親睡著之後,師伯他老人家一直都在親自幫您打理這支珍珠梅。”白衣婦人沒有看陌晟堯,陌晟堯卻在一直看著白衣婦人,若是細細看去,他望著婦人的眼底還存著一絲緊張。
“是嗎?”婦人聽到陌晟堯的話會心一笑,“他一向不喜珍珠梅的,倒真是委屈他了。”
“嗯,還真是委屈了。”陌晟堯附和道,目光依舊緊鎖婦人。
“晟堯,”婦人輕輕一喚,突然扭過頭來,這是她今夜第一次直視了陌晟堯的眼睛,“若是想對他們好,還是繼續瞞著他們吧。”
“好。”面對婦人突如其來的要求,陌晟堯一口應下,沒有絲毫遲疑。
“謝謝你,”得到陌晟堯的承諾後,婦人才緩緩轉移了視線,“好了,晟堯,你去忙你的吧,我乏了,讓奚笙他們陪著我就好。”
婦人在說話時,秀眉微蹙,尾音微微顫抖,就連她的身子此時也有點坐不住的跡象,陌晟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卻只是捏緊了拳頭默默看著,半晌,順著她的話應了一聲嗯。
“去吧。”儘管她在努力壓制,可是聲音卻顫抖得越來越明顯。
“好。”陌晟堯對她的話很順從,說著便向外走去,起身的那一刻,特意使了個顏色給坐在不遠處的年輕人——暮羽。
在陌晟堯剛剛走到地下室門口之時,他聽到了“哎喲”一聲,但動靜不是很大。
陌晟堯聞聲扭頭望去,果不其然,婦人又暈過去了,在倒下的那一刻,暮羽堪堪接住了她,那一聲“哎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