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溥覺破鑼一樣的嗓子,吳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你y剛才不是還唸叨老姐姐呢嗎?怎麼一張嘴就先喊老婆?
溥覺擂了兩下門,覺得裡面的人應該能夠聽到了,也就停了下來。入冬之後,天黑得早了,這個時辰守夜的鏢師還沒來,王府裡只有秀雲和珠兒兩個人,就算聽出是他的聲音,行動也不可能太快。
又等了一會,院子裡還是沒有動靜,溥覺頓時有些不耐煩,舉手又去擂門。
吳畏也覺得無趣,心說秀雲兩人不會這麼早就睡了吧。一面想一面伸手扶了一把門邊的石獅子,然後不禁一愣。
這裡本來是忻王府的後門,門邊上拴馬樁石獅子一應俱全,平日裡珠兒每天都會清掃一遍,絕不會積下多少灰塵。
此時的北京城雖然是北方氣候,空氣質量說不上好,但是也沒有頻繁的沙塵暴,門前這兩塊石頭想變髒也不算容易。
此時天色已晚,光線不足,吳畏本來還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把手伸到眼前看了看,發現滿手灰塵,看起來這獅子已經有好幾天沒有洗過了。
他心中一驚,揮手向兩個衛兵示意了一下,順手抽出腰間的盒子炮。
此時陸一師使用的盒子炮已經都是漢陽廠的改進型,保險裝置是吳畏自行設計的,有自動和半自動兩種檔位,拋殼口也做了改進,雖然還比不上衝鋒槍的射速和精度,但是已經要算是這時代的近戰利器了。
因為在城裡活動,兩個衛兵也都沒帶衝鋒槍,看到吳畏示意,紛紛拔槍,做好戰鬥準備。
溥覺看到吳畏的舉動,呆了一下,伸手抽槍,一面低聲問道:“怎麼了?”
吳畏沒有說話,背靠院牆,身子下蹲,把槍叼在嘴裡,兩隻手交疊在腹前,向兩個衛兵點了點頭。
這都是演練熟了的套路,對於警衛營和強偵營計程車兵們來說,基本上就和網文讀者看到退婚情節一樣,所以不用吳畏說明,大家就都已經知道要怎麼做了。
兩個衛兵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下飛身上前,伸腳在吳畏的手心上一踏,吳畏漲身而走,借勢將衛兵託了起來,身邊溥覺也把另一個衛兵送上了牆頭。
兩個衛兵搭住牆頭,小心的伸頭看了看,用力翻了上去,然後一個人持槍警戒,另一個人跳下去看門。
大門剛剛拉開一條縫隙,吳畏就和溥覺擠了進來。
溥覺一看黑沉沉的院子,就知道不對,邁步就往秀雲住的東廂房跑,吳畏一把拉住,擺手示意兩個衛兵準備。
溥覺好歹也在戰場上出生入死了幾回,再不是從前那個毛燥小子,很快就穩定了心神,看著吳畏伸手從院門後面撿起一把笤帚,脫下襯衣纏到上面,一個衛兵連忙摸出火機點燃。
火把慢慢燃燒起來,藉著火光,吳畏看到東廂房的門大開著,院子中間落了幾樣雜物,井邊的水桶也翻倒在地上,顯然這裡曾經出過什麼事。
吳畏向東廂房指了指,幾個人互相掩護著向門邊摸走,一個衛兵想要接過火把,被吳畏拒絕了。
很快他們就確認了院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吳畏點起油燈,站在秀雲的屋子裡沉默不語。
溥覺提著盒子炮,一頭撞了進來,大聲叫道:“老姐肯定出事了。”
吳畏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靠牆放著的兩個楠木箱子,“你去看看少了什麼沒有。”
溥覺一呆,說道:“這我哪知道?”
吳畏嗯了一聲,讓人派一個人去巡警局報案,自己在房子裡轉了一圈,向溥覺說道:“看起來她們是自己離開的。”
“什麼?”溥覺一愣,大叫道:“這怎麼可能?”
吳畏指著房間裡的東西,給溥覺一一說明,很顯然秀雲離開時收拾過東西,帶走了一些隨身衣物。
溥覺疑惑的問道:“就不能是遭了賊。”
“你家賊這麼變態,光挑女人衣物拿?”吳畏罵道,中堂裡的擺設物件都在,真要是遭了賊,不可能不帶走這些值錢的東西。
溥覺遲疑了一下,半信半疑的說道:“她們為什麼走?”
吳畏一攤手,心說這我哪知道?總不能是跟小白臉私奔。他舉起油燈向院子裡走去,過門檻的時候,突然腳下一頓,門外的青石板上,有一大片汙漬,他伏下身子,伸手蹭了一下,再把手指放到鼻子下面用力一嗅,皺眉說道:“是血。”
雖然血漬已經乾涸,但是隻看著這一片的擴散範圍,顯然數量不少,如果出自一個人身上,這人只怕凶多吉少。
第36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