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裡,自己承了藍曉田老大一個人情,自然要還一點,雖然被這個營長阻截了一夜,沒能及時救援葉知秋,但是後來看到總統府被炮擊後的慘狀,自己真要及時趕上,那些炮彈多半就要招呼到自己身上了,出師未捷身先死可不是老顧想要的榮譽。現在想起來,倒要感謝這個營長肯替自己背鍋。
想到這些,顧雨擺手說道:“他也是一片忠心,能力雖然差點,也算情有可原,我看戴罪立功就行了,其他你看著辦吧。”說著就想離開。
藍曉田一把拉住他,低聲說道:“還有一件事。”
顧雨一愣,心說又有什麼事了?藍曉田指著沙盤上孤零零的幾根黃色小旗說道:“這支部隊還沒判明身份,你小心一點。”
顧雨看了看小旗,皺眉說道:“這隻有幾百人,能幹得了什麼?”
從旗子的規格來看,這支隊伍最多也就是三百人,現在還分散在幾處,實在算不上什麼大勢力。
藍曉田搖了搖頭,說道:“這支不超過三百人的部隊,可是連續擊潰了舒聲親自指揮的兩個營,舒聲都沒機會站住腳,就被打散了,估計俞世海正吐血呢。”
顧雨身為全軍總長,當然不耐煩去記國防軍中團長們的名字,不過舒聲這個算是例外,自然是借了身在首都師的光。
聽到舒聲的名字,顧雨氣就不打一處來。舒聲是漢軍旗,這件事不是秘密,舒聲也沒打算保密。
按照國防軍中不成文的潛規則,旗人升到校官也就算到頭了。但是凡事總有例外,潛規則這玩意既然不能成文,遇到強力人士當然也就沒用。像溥覺妥妥滴黃帶子,要是放在正常情況下,他能混進國防軍裡都是異數。
但是誰讓他遇到了吳畏,有這麼個強力人物提攜,日本投降後,陸一師申報立功名單,溥覺的中校軍銜照樣一次透過,沒有誰敢吱一聲。
相比之下,舒聲只是一個漢軍旗,要放在滿清初年,那倒也算是一種身份,等到清末就什麼都不是了,也沒有誰會特別在意。再加上他軍功資歷一樣不差,運氣又好,趕上了首都師建制,正缺軍官,俞世海要用他,也就沒有人出來阻止,沒想到卻讓宗社黨藉機掌握了部隊。
藍曉田沒有顧雨那麼多想法,對於他來說,舒聲漢軍旗也好,是宗社黨也罷,現在都已經被人趕到了城外。所以他更關心的是那支能夠輕易擊潰舒聲第一團的部隊。
他看著顧雨說道:“那可能是吳畏的部隊。”
顧雨一時沒轉過這個彎來,失聲道:“**團?”
藍曉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心說**團在吳畏手上一共還沒超過一個月,要是戰鬥力能提升這麼快,那讓他全國轉一圈,國防軍三十二個師後年就可以吊打全世界了。
顧雨話一出口,就已經幡然醒悟,吃驚的看著藍曉田,張口結舌的說道:“你是說?”
藍曉田一攤手,給他來個預設。其實大家都知道,放眼全國,能有這種戰鬥力的部隊,也就只有一個陸一師了,這種妖孽總不可能像蘑菇一樣下場雨就滿地都是野生的。
顧雨吃驚的看著他,皺眉說道:“陸一師的兵?沒有總參的調令,吳畏怎麼敢調兵回國?”
只所以前些日子大家齊心合力把吳畏從駐日佔領軍的寶座上掀下來,遠遠發配到西伯利亞以東去,各位還能安穩坐在炕頭上喝小酒,自然是因為國內最能打的陸一師還在日本,隔著茫茫大海,就算吳畏想翻臉也沒人聽話。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現在陸一師的部隊竟會突然出現在京城當中,雖然說現在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但是誰又能保證吳畏不會登高一呼,從此京城變換大王旗?
顧雨想到的,也正是藍曉田擔心的,所以他看著顧雨,低聲提醒道:“當務之急,是保證大總統的安全。”
顧雨恍然,連忙帶人離開,留下藍曉田站在沙盤邊上,盯著那幾支孤零零的黃色小旗發愣,琢磨著怎麼調遣城裡有限的幾支部隊先去解除這支部隊的武裝,就連正在退出城外的叛軍也顧不得了。
天亮之後,葉知秋看看身邊,發現居然也算得上兵強馬壯,很是欣慰。吳佩孚等軍官學員到達後不久,軍校的校長王文林和幾個住在軍校附近的教官也都趕了過來。
軍校本來就是軍事化管理,軍官們在校都按部隊建制編成,吳佩孚這個中校也算是高階軍官,他在學校的時候能力就比較出眾,很多學員都服他,這次自發平叛,也是以他的小團體為主。
王文林對吳佩孚印像也不錯,見過葉知秋後,專門為他說了幾句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