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吳畏已經打光了槍裡的五發子彈,遠處的木靶也遭殃了五個,估計回頭營裡的木匠要抱怨了。
吳畏並沒有繼續裝子彈,打響第五槍之後,還沒等空彈板落在地上,他就已經跳了起來,隨手拔起戳在地上的刺刀,一面往槍管下的刺刀座上面卡,一面飛快的向前方用來練習刺殺的草人衝去,然後作了一個閃避加速的動作,一下把刺刀送進了草人的胸膛,這次他的衝力太大,直接把草人的上半身撞散花了,半邊身子垂了下來,吊在木樁上看起來悽慘無比。
吳畏收槍立正,微微喘息著向兩側的指戰員們敬禮,卻發現意料中的掌聲並沒有響起來,不禁有些疑惑。過了一會,不知道是誰先反應過來,拍了拍手,於是熱烈的掌聲終於響了起來,中間還夾雜著口哨和叫好聲,這些人中不僅僅有四連的老兵,還有很多看熱鬧的軍官和士兵。
老兵中不乏槍法好的,在兩三百米的距離上打中紅心算不上多難,但是像吳畏這樣蹲姿射擊,在保持高射速的同時還能槍槍命中,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了,老炮手的名號果然不是吹出來的。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要射速就沒準頭,要準頭就沒射速,倒是比較符合測不準原理。
而且大家都是上過戰場的人,看吳畏刺殺時衝撞草人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就知道王大錘說他一人一把刺刀就敢追著俄國兵跑絕對不是吹牛,很多人已經在心裡琢磨如果換成自己在吳畏的面前,能不能擋住他這一刺了。
吳畏拎著步槍跑步回到老兵們面前,大聲命令集合,這次老兵們的動作迅速了很多,看著吳畏的眼神也增加了更多的敬畏。吳畏很滿意這種改變,他提著步槍站在大家的前面,大聲說道:“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我不要求你們能做到像我這樣,但是至少要完成我要求的科目,有信心沒有?”
“有。”聽著老兵們響徹雲宵的回答聲,吳畏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重新整隊後就帶著大家去接收新兵,分配官職。
黃有為和藍曉田並肩站在訓練場遠處的角落裡,看著吳畏帶著四連的老兵們跑遠,才低聲說道:“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這話說得不錯啊,是這小子自己想出來的嗎?”
“他一定讀過書,說不定還留過洋。”藍曉田說道:“我看他的有些作派很像德國人。”
黃有為想了一下,抬頭笑道:“不管怎麼說,我可把寶押到他身上了。”
藍曉田看了他一眼,板著臉說道:“我不相信奇蹟。”
“可是你我站在這裡,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黃有為說道:“往好一點想,總算有人當面試過了俄國人的戰鬥力,也就不過如此。”
“是啊。”藍曉田感嘆道:“打仗打的就是後勤,所以還是得有鐵路啊!”
“沒那麼簡單。”黃有為說道:“只有完成工業化,咱們才有能力大建鐵路,這些東西不會自己從天上掉下來,所以才需要我們去流血,去犧牲,才能爭取回來。”
藍曉田明白他的意思,咬牙喃喃說道:“總有一天……”
第19章深入敵後
十天的時間一晃既逝,當黃有為開始準備在前線發動一次攻勢,為撤退爭取空間的時候,吳畏知道需要他行動的時候到了。
西伯利亞的雨季相對於漫長的冬季來說顯得很短暫,但是對於將要步行撤離的國防軍將士們來說卻絕對是災難性的,所以黃有為必須搶在雨季到來之前完成撤退行動。
短暫的雨季裡,金水河兩岸植物頑強的生命力得到了體現,大片在第一次防禦戰裡被炮火犁翻的土地上都重新長出了雜草,除了被槍炮聲嚇得遠遠躲開的動物外,金水河畔又恢復了往日茂盛的生命力。
剛剛下過一場暴雨,金水河兩岸的水氣被重新奪回控制權的太陽光線一照,蒸騰起濃濃的霧氣。
金水河北岸上,幾隻草原狼慢慢的踱到河邊,警惕的四下張望著,遠處有一群馴鹿也在注意著它們,在這個距離上,草原狼是不可能追得上身高體長的馴鹿的,所以兩者之間雖然充滿了敵意,卻並沒有實際上的衝突。
草原狼在河邊站了一會,確定自己沒有機會偷襲鹿群,正準備離開,突然發現馴鹿像是被什麼嚇到了,猛然騷動起來,然後飛快的遠處跑去。
幾隻狼意識到了危險,向河岸邊張望了一下,就夾著尾巴跑開了。
很快,在河北岸的一片柳樹林中,傳來一陣輕微的沙沙聲,一個身上披著草綠色雨衣的人抱著一支步槍走了出來。
他半蹲在地上,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然後伸出左手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