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發轉輪手槍用的還是黑火藥,無論精度還是殺傷力都不能和九二式同日而語,但是在幾乎面對面的情況下也已經足夠殺死人類了,三個士兵每人攤了兩顆子彈,人人爆頭,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門口。
吳畏掄起打空了的手槍,重重敲在正努力掙扎的軍官頭上,軍官一聲不吭就老實了下來,身子軟軟從吳畏的手臂間滑落。
躺在床上的傷兵聽到槍聲,意識到不好,努力睜開眼睛,正好看到吳畏挾著地圖逃走的身影。他臉上有燒傷,身體卻沒什麼問題,剛才吳畏把他扛起來主要是為了遮擋自己的面孔。
因為臉上的燒傷,所以士兵的視線不清,只能大概看到屋子裡的情況,遍地倒伏的俄**人屍體讓他立刻意識到這裡出了奸細,於是奮力從床上翻了下來,拾起一個士兵丟在地上的長槍,這時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傷兵以為吳畏去而復返,立刻舉槍向門前瞄準,這時又一個聽到槍聲的俄國兵衝了進來,兩個士兵手裡的槍幾乎頂到一起,視線模糊的傷員看不清來人,緊張之下隨手扣動了扳機,子彈從進來計程車兵肚子裡穿了過去,那人驚叫著退後一步,然後摔倒在門外,更多的俄國兵發現了這裡的異常,舉著步槍衝了過來,隔著木門開始射擊。
吳畏沒想到居然還有人給自己打掩護,倉皇跑出很遠才意識到竟然沒人追他。天邊傳來激烈交戰的槍炮聲,顯然兩國之間圍繞金水河的爭奪戰還在繼續,吳畏只是打掉了其中的一個炮兵陣地,俄國士兵們仍然在其它火炮的掩護下向著金水河發起衝擊,國防軍的七十五毫米野炮也加入了還擊的佇列。
因為射程的原因,國防軍的火炮一直都被俄軍的火炮壓制,現在不得不開炮,顯然是因為前線的爭奪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促使指揮官們已經無法考慮炮兵的生存問題了。
吳畏並沒有試圖去攻擊俄國人其他的炮兵陣地,凌晨的攻擊完全是出奇不意,從沒有接觸過特種戰術的俄**人們大概完全無法想像小股部隊的敵後滲透,所以即使發現有人上岸幹掉了自己的哨兵,也沒有想到向縱身搜尋,但是在吳畏襲擊了對方的指揮部後,如果俄國人還意識不到八十七毫米火炮陣地上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就只能是被弱智光環洗腦了,有這樣的對手,吳畏也用不著出生入死,直接找個安靜的地方等著俄國人自己作死死掉就好了。
他一口氣跑進樹木裡,然後才有時間琢磨撤退的路線,從原路回去看起來比較簡單,但是絕對不是好主意,不說那裡現在正打得難分難解,他很容易被敵我雙方都當成敵人。現在明白過來的俄國人很可以已經著手在這條路上等著自己了,回去和送死也沒什麼差別。
他坐在地上前思後想,半天也沒想出來合適的方案,飢渴的感覺卻越來越明顯。他從國防軍陣地上帶來的水壺已經在換裝的時候扔掉了,現在身上綁著的是偷來的俄軍水壺。當時想的是,就算兩國的水壺不一樣,裡面的水總是一樣的,沒想到擰開蓋子後,居然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酒味。
俄國人的酒聞起來一點都不香,反而有一股很大的酒糟味,吳畏從前喝過部隊旁邊小酒廠釀造的小燒,知道這股味道是原糧釀造出來後的氣味,一般的小酒廠沒有消除的技術手段,反而成了純糧酒的標誌。
他猶豫了一下,仰頭喝了一口,一股熱流從口腔裡蔓延開來,然後沿著喉嚨一路辣到胃裡,整個食道都似乎要燒起來的感覺,感覺和他平日裡喝的低度酒截然不同。
吳畏被辣得差一點跳起來,手亂腳亂的從揹包裡摸出一塊麵包,掰下一塊塞進嘴裡,頓時覺得一味臭腳丫子味直衝宵漢,肚子裡著火的感覺都被衝散了。
等到他把嘴裡的東西吐到地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剛才吃得急,已經嚥下去了不少,迫不得已又喝了一口酒壓壓味道。
他緩了半天氣,才把注意力轉移回手裡的麵包上,赫然發現這玩意根本不是麵包,而是一塊已經有點發綠的乳酪,這才想起來歐洲人平時當主食吃的麵包都是硬麵的,打在人頭上的效果不會比槍柄差太多,只怪這乳酪的手感和他從前吃的吐絲麵包差不多,所以才會誤認。
再次很認真的搜尋了一遍揹包後,他很悲哀的發現,這個揹包的主人居然什麼吃的都沒有,唯一能填肚子的東西都已經在手裡了。
西伯利亞的樹林裡當然不缺乏食物,但是吳畏其實對於各種昆蟲沒什麼興趣,能不吃盡量不吃,要想補充熱量的話,野果和植物根莖的效果就不算太好了,相比之下,手裡散發著臭味的乳酪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經過很認真的思考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