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兮轉身收好了畫卷,將檀木長盒子放在櫃子的最底處。酈飛煙在背後看著她的舉動,黑亮的眼眸暗暗閃動了幾下。
蘇離兮藏好了東西,二女牽著手兒說說笑笑地走出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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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熙朝皇家寺廟,建築在皇宮後山的山頂上,氣魄恢宏的廟宇殿閣古色古香,莊嚴肅穆。寺廟大門掩映著幾棵蒼勁的銀杏樹。這裡人煙寥寥,一派幽靜,松柏森森,肅穆莊嚴。
正殿中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端坐殿上,手持玉淨瓶,高達三丈,金碧輝煌,令人肅然起敬。
“梆、梆、梆、梆……”的木魚聲敲響,檀香嫋嫋升起。
一身青衫素袍的慕容君梧挽著一個圓形簡單髮髻,只用一支黑烏木簪子固定著。她盤膝而坐,手執佛珠,低垂眼眸,口中唸唸有詞。她奉皇帝御命在此地修身養性,為皇家祈福將近三個月了。
天氣轉熱,夏季來臨,這幽靜的寺廟倒是清涼一片,確實能夠讓她暫時靜心反思,回顧過往。
一個素衣小宮女進得殿來,雙膝跪下稟告:“皇后娘娘,請您移步廂房吧,宮裡來人了。”
慕容君梧緩緩睜開了眼眸,一雙黑眸如同靜潭之水般空洞,她對小宮女的話聞所未聞,又重新閉上了眼睛,繼續默默誦經。那小宮女不敢打擾皇后,只能一直跪在地上等待著。
小半個時辰過去,慕容君梧誦經完畢,這才放下手中的木魚錘子和沉香木佛珠子,緩緩地從蒲團上站起來,在一個宮女的攙扶下向著殿外走去。
廂房內,宮女迦葉早就等待多時了,看見皇后進來,急忙匍匐於地磕頭:“迦葉拜見皇后娘娘。”
慕容君梧安坐在炕上,輕輕抬頭:“你起來吧!可是皇帝派人來接本宮了?”
聞言,迦葉為難地低頭,聲音細弱膽怯:“不曾!”
“哼!”慕容君梧冷笑道:“那你無事跑過來做什麼?你和金�Ф際潛竟�乃婕奘膛��親畋竟�鈽湃沃�耍�緗窠皤'已死,本宮特意派你留在後宮照顧漣漪公主,免得她被毒婦所害。你不在宮中侍奉,巴巴跑過來作甚?”
迦葉抬頭,傷感地言道:“公主殿下思母成疾,日夜哭泣傷心,所以特意派遣奴婢前來代其探望。望皇后娘娘能手書一封,交給奴婢帶回宮去,已解公主思念之情!”
慕容君梧黯然,幽幽地語道:“本宮這個孃親兒向來是不稱職的,平日裡對公主關愛甚少。現在落難了方知,真正惦記本宮的還是自己的至親骨肉。”
迦葉俯首:“娘娘說的極是!”
皇后眸光一轉,問道:“暫且不說漣漪了,本宮離開後宮三個月了。且來問你,皇上如今怎麼樣了?”
迦葉無奈,只好如實稟告:“皇上最近寵愛瑾妃娘娘,就是原先紫宸殿的大宮女昶菁,弄得闔宮上下怨聲載道。妃妾們都在唸叨娘娘往日的恩惠,心中均盼望著娘娘早日回宮主持大局,莫要讓那瑾妃喧賓奪主,欺上瞞下,太多囂張。”
慕容君梧雙眼眯起,面色哀怨地道抱怨道:“本宮何嘗不想早早回去,奈何皇上沒有召命,若是擅自回宮又是一樁罪過了。都說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本宮與皇上做了六年的夫妻,卻換不來他半點的仁慈?看來,皇上是想要
tang本宮老死於這形同死水的寺廟中了。”
“娘娘不要說喪氣話!”
皇后言道:“所謂牆倒眾人推,在後宮肯為本宮說上話的人不多。那慕容美人和慕容寶林如何?她們可能在皇上跟前說上幾句話?”
迦葉撇嘴言道:“您就別提那兩個無用的廢物了,皇上從來不曾多看她們一眼。前幾日,瑾妃藉著一個以下犯上的緣故,罰慕容美人在石臺階上跪了兩個時辰。奴婢瞧她一點點出息都沒有,對著瑾妃連連磕頭認錯,真事丟盡我們慕容家的臉面!”
皇后恨道:“唉,父親幫著本宮選了兩個爛棋子呀!空有一副漂亮皮囊。關鍵時候,一個都靠不住。本宮還能指望誰去?”
迦葉傷感的言道:“皇后娘娘莫要傷心,慕容大將軍正在多方籌劃,聯絡眾臣工,力請接娘娘早日回宮。畢竟,您才是天熙朝名正言順的一國之母,豈能長期居住寺廟?”
慕容君梧目光淡淡,端起了一旁的茶盞淺淺飲著:“罷了吧!皇上對我慕容家的權勢頗為忌憚,若是父親為了我多方奔走,只會更加惹怒皇上,再掛上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那就是本宮的罪過了。本宮對慕容家了無寸功,豈能再連累了父親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