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蕞掀開了轎布簾子,蘇離兮滿懷心事的上了轎子!
小轎子一路晃晃悠悠地向皇帝寢宮走去,剛剛到了大殿石階下面的時候……
蘇離兮聽到外面有太監呵斥道:“讓開、讓開,你們這些尋常舞伎都讓一讓,這可是皇上身邊的御/前舞伎,讓路!”
一隻手開啟了布簾子:“蘇八品,請您下轎,挪動尊步吧!”
蘇離兮提著紗裙下了轎子,看到不遠處站著兩排宮舞伎們,大概就是今天輪值獻舞的舞組吧?也不知道是哪一個組?
等她看到領頭的舞伎時,蘇離兮不由愣住了,居然是老熟人季馨子舞伎。她猛然間想起來了,三個月的懲罰期限已經過去,所以金盞舞組能夠重新為皇帝獻舞了。
那一排舞伎用羨慕又嫉妒的目光看著蘇離兮,心中百味俱全。
領路的太監叫道:“看什麼看,這位蘇八品是皇上身邊的御前舞伎,還不過來見禮!”
季馨子心裡酸溜溜的,卻也只能走過來見禮,彆扭地說道:“金盞舞組眾位宮舞伎,見過蘇八品!”
清平樂宮裡等級森嚴,差了一個級別,便是尊卑有別。季馨子原本見到害她降級的蘇離兮,心頭恨意濃濃,卻也不敢當眾以下犯上。
眾位宮舞伎紛紛躬身行禮,蘇離兮一眼掃過去,季馨子、張晴晴、酈飛煙、符靜蕭、周萍兒……
這些人裡面,動手打過她的、罵過她的、羞辱過她、指使她做粗活的人、都在呀!可是如今,她們卻要對她卑躬屈膝?不過短短几個月的功夫,她們就來了一個大逆轉。
怪不得人人都想要晉
升。見到蘇離兮冷冷的目光刺過來,有些宮舞伎的心裡開始害怕了,回想自己曾經對蘇八品的粗魯廝打,不由暗暗擔憂。
她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與蘇離兮對視。若是被她記恨上了故意找茬,只怕會被人打殘廢了!高品級舞伎欺負低等舞伎的事情,時有發生。
那一位至今仍舊沒有品級的符靜蕭更是害怕,半蹲著的膝蓋微微顫抖著,她曾經出賣過蘇離兮和酈飛煙,為了一個小小的雞蛋,害得她們被眾人暴打一頓。
酈飛煙悄悄瞄了蘇離兮一眼,露出一個俏皮的微笑,袖子下面的手,翹起一個大拇指,似乎在誇獎她。
蘇離兮回應了酈飛煙一個微笑,對其他女子置之不理,轉身上了臺階,昶蕞與幾名太監緊緊跟隨其後。她不是個壞心腸的女子,雖然不會惡毒地去報復那些舞伎,但也不願意虛偽地應酬她們。
等蘇離兮走遠了,眾位舞伎才站直了身體!
“好大的架子!哼……”
“誰叫人家有手段,新鮮的獻媚點子層出不窮。不過短短半年的時間,就晉級到了八品!”
“不是說打碎了御用的物品,已經失寵了嗎?怎麼又嘚瑟起來了?”
“唉,我說酈飛煙,你與她不是最好的姐妹嗎?你們都是水韻坊一起長大的童舞伎,如今人家得勢了,怎麼也不見她提攜提攜你?進宮半年多了,你還是一個處/子,丟不丟人?”
酈飛煙仰起小臉:“不勞姐姐們費心思,我們家離兮妹妹早就答應我了,一定會將我舉薦給皇上。她受傷兩個月,這不才才來侍奉,姐姐們就瞧好吧!”
符靜蕭斜斜撇嘴:“你就吹牛吧!我看蘇離兮早就將你丟到腦後了,她好不容易得寵,豈會推薦你來分了她的寵?豬腦袋……”
“呸呸……符靜蕭你個烏鴉嘴。”酈飛煙說道:“我們家離兮妹妹最最良善,定然不會虧待了我!用不了多久,我酈飛煙也會成為皇上的御/前舞伎!”
“都閉嘴吧!……”季馨子沉著臉出來說道:“你們還有完沒完?這是什麼地方、紫宸殿!你們當這裡是清平樂宮,可以胡亂打諢說嘴。走吧,好好獻藝,才是正道,別老想著走什麼歪門邪道!”
眾人這才不說話,收斂了胡思亂想,檢查自己的衣裳與妝容。她們已經三個月沒有機會面聖了,今天的機會難得,一定要拿出最好的舞蹈獻給聖上。
眾位舞伎來到紫宸殿外恭候,心中默默回憶著新進編排的幾個舞蹈,也不知道皇上會先點那一個舞蹈來欣賞?為了拿出最高的舞蹈水平,大家沒日沒夜的辛苦練習,勞累好一段時間。
眾女伸長了脖子,翹首以待,只等那宣旨的太監出來召喚她們進殿。
不多時,一個太監出來傳話:“皇上出來啦,正在用早膳,準備宣舞了……”
季馨子滿臉笑容地迎上去:“謝謝公公親自來知會,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