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蕞看著嘆息:“喝不下去藥,這如何退燒?看來,我得讓她們再多煎上幾副準備著,咱們不斷嘗試著喂,哪怕吃進去一點點都是好的。”
蘇離兮蹙眉,如果是在現代社會,打上幾瓶吊針就好了。
她心念一動,便問道:“昶蕞姐姐,可否給我找來幾根麥秸管,要細細的那一種。”
昶蕞問道:“秒秸稈?蘇八品要這個作甚?這裡是京城都市,只怕沒有這些鄉下的東西。”
“城裡的糧鋪可有?”蘇離兮急急問道:“有些農民給糧鋪子送糧食,車子上會鋪墊一些麥秸稈……”
“我去找找看……”一直站在門外不說話的昶十三,突然言道!他看了一眼蘇離兮,轉身離去。
蘇離兮又嘗試著喂藥,真正能喂進去的,不到十分之一,大部分都浪費了。昶蕞看得直搖頭,只好再次去熬藥,蘇離兮一遍一遍的換著溼毛巾。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昶十三帶回了幾根麥秸稈,蘇離兮來不及說一聲謝,先將麥秸管用溫水沖洗幾遍,再一點一點的插/進了蘇荷清的嘴唇裡。
昶十三和昶蕞好奇地看著她的動作,似乎明白了她的心意,昶蕞過來幫忙,兩個人齊心合力,弄壞了幾根麥秸管,才將其中的一根深入到蘇荷清的嗓子眼兒裡。
蘇離兮輕輕含上一口苦藥,對著麥秸管一點點的輸入進去,她的嘴巴里全部都是苦麻麻的味道,當下也不嫌棄這麼多了。
昶蕞驚喜道:“好了!蘇師傅的嗓子動了,蘇八品這個辦法真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呢!……”
蘇離兮顧不上說話,一口一口的含著藥汁兒,將整碗的藥都灌了下去。
喂完了藥,蘇荷清能不能好?只能等待天命了……
天近午時,丫鬟們端來了豐盛的飯菜:“蘇八品,吃些東西吧!……”
蘇離兮心事重重,哪裡吃得下去?
儘管難以下嚥,蘇離兮想到孃親的病,還要依靠自己照顧著,便逼著自己吃了一碗。
昶蕞、昶十三看蘇離兮那硬生生逼著自己吃飯的模樣,竟然一點都沒有平常小女子的矯揉造作?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不由對這個外表柔弱,內心堅強的舞伎,暗暗佩服起來,怪不得皇上對蘇八品另眼相看。
昶菁原本想讓蘇離兮去休息一下,由小丫鬟來守護病人。可她就是不肯走,說孃親若是清醒過來,第一眼便能看見自己
蘇離兮守護在孃親的床邊,一隻手握住了孃親的手,她的眼皮漸漸地沉重著,趴下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感覺到床/上的蘇荷清動彈一下,蘇離兮立刻警醒過來。
“孃親,孃親……”她低聲地呼喚著!
只見蘇荷清渾身出了汗,竟然溼透了被子,不斷地翻動著。
蘇離兮急忙推開/房間的門呼喊:“周太醫、周太醫,您快點來看看。我娘她動了幾下……”
周太醫帶著藥箱走進來,低頭看看蘇荷清,給她把脈後言道:“這下可好了,已經出汗退燒了。待老夫重新開上一副方子,調理調理。”
“多謝周太醫!”蘇離兮露出了笑容,終於看到一些希望了。
一行人熬藥、喂藥、整整忙碌了一下午……
蘇離兮一時為孃親喂藥,一時用溫水擦拭著孃親的全身,一時換掉溼透的被褥,一時整理著孃親亂糟糟的頭髮。
她什麼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不肯讓丫鬟們代替。她忙來忙去,一點都不得閒。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得飛快,天色漸漸晚了……
昶蕞看看窗戶外邊的天空,轉身對蘇離兮說道:“蘇八品,時辰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等宮門落了匙,可就麻煩了!”
蘇離兮戀戀不捨地看著孃親:“可是,我孃親還是沒有清醒過來,我想再等等她。孃親也一定希望和我說說話。”
“這裡有周太醫和一個醫女看護著呢?您是皇上的宮舞伎,若是在宮外過夜,那可是說不清楚的事情,名節都沒有了!別說清平樂宮不會放過您,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你也是要被打入慎刑司的。”昶蕞勸說著……
周太醫也在一旁說道:“老夫觀蘇師傅的狀態,半夜裡就會清醒過來,蘇八品不必過於擔憂,放心去吧!有老夫盯在這裡照顧。”
昶蕞說道:“這樣吧…若是蘇師傅清醒過來了,還請周太醫派人去宮裡傳個訊息,也好叫蘇八品放心。”
“嗯!這樣也好……”周太醫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