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對屈襄一禮,退出營帳之外。她看了看今日的天色。
今日是陰天,而且颳風。但也只是有些風而已,不會下雨。
她走出兩步路,直接看到屈眳迎面走來。屈眳是特意找她的,昨夜之事,在楚王身邊伺候的幾人全都知道,尤其屈襄還把守在門口的兩個武士給推開了。弄出來的動靜不小。
他昨夜被父親調開,一直到了清晨才知道的訊息,只是那時候戰事當頭,他只能先跟著楚王出征。等到回來,他立刻派人去找她,知道她訊息之後,也不等把她引過去,自己找來。
半夏見他眾目睽睽之下就要拉過來,嚇了一跳。軍營規矩多,而且一旦犯了軍規,管你是什麼身份,都要接受處罰。
軍規條條列列太多,半夏也記不住,但這麼拉拉扯扯,肯定不行。
她衝他打了個手勢,屈眳停下手,跟著她先進入到她所在的營帳內。一進去,屈眳從後面直接把她攔腰抱住。他氣息雜亂,“沒事吧?你沒事吧?”
半夏搖搖頭,她鼻頭有些紅紅的,反身過來,一頭扎到他的懷裡。他身上的甲衣上浮動著一股隱隱約約的鹹腥味。
冰冷堅硬的盔甲硬邦邦的硌在她的身上,格外難受。
“你沒事吧?”屈眳低頭著急問。
半夏整張臉都埋在他的胸甲上,好半會沒有說話,屈眳低頭下來,半夏聽到他的牙咬的咯咯作響。
心下一驚,“我沒事,昨天國君喝醉了,左尹馬上就進來了。”
屈眳聽後,兩手緊緊圈住她。穿著護甲的屈眳渾身上下硬邦邦的。不過給了她實實在在的安全感。
“幸好,幸好。”他在她耳邊輕輕唸叨。
屈眳現在無比慶幸父親的剛直脾性。如果不是父親,除非是令尹,不然誰又能又敢徑直傳入楚王大帳內,畢竟擅自闖入楚王大帳,若真正追究起來,也是不小的罪名。
試問誰會冒著自己被治罪的危險呢?
“我還以為父親……”屈眳還以為父親不會管她,誰知道父親還是沒有撒手不管。
他喉頭滾動了兩下,過了會他開口,“我去請父親讓你先回郢都去。”
若是以前,她留在軍中除了有些許不便之外,也不無不可。但是現在楚王差點對她做下那種事,他實在是不敢繼續放任她留在軍中,不管如何先送她回郢都。至少在郢都無人敢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