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部分(3 / 4)

小說:清山變 作者:津鴻一瞥

”載瀅是無可奈何的口吻,“說起來,這十餘年來,我也該到了休息一會兒的時候了。”

話中透著濃重的牢騷意味,李鴻章很不以為然,哪有受這樣一點蹉跌就灰心冷意的?但眼下不宜直言,“貝子爺,鴻章想來·此事不妨求求宮內?”

“你是說,我母妃?”載瀅笑著搖搖頭,“你當我沒有想過嗎?一次去給額娘請早安的時候……哎!”他嘆了口氣,“不說也罷!”

於是李鴻章知道,這母子二人也有所不愉,但又很覺得奇怪,兒子無端被責,做人母親的如何放心得下?佳貴妃據自己知道,是皇寵妃之一,除了皇后就要數到她·怎麼會袖手不管呢?

就這微一僵持之際,善伺人意的那名青衣侍兒,將水菸袋伸了過來:“中堂請抽菸!”

等他“呼嚕嚕”吸完一袋水煙·載瀅換了個話題:“幼樵的傷病怎麼樣了?”

“已見大好,皇專門降旨,把黃寬從天津徵調而來,說來也是難為了他,不久前剛剛為成祥之事奔波過一次,回津不久,又受了一番雨雪載途之苦。

“若是論外科,還是西醫好。”載瀅說道·“幼樵難得;張香濤雜·陳伯潛庸,吳清卿輕·清流當中,論才氣還要數幼樵。”

李鴻章有些意外·原來以為他在皇面前受重視,只是為愛屋及烏,現在看來,確實極有才氣!從對張之洞、陳寶琛、吳大、張佩綸所下的一字之評十分貼切,就可見一斑!“二爺的知人之明,實在佩服。

如今皇預備大辦海軍,原是幼樵的創議,鴻章忝為大臣,有為國家育才舉賢之責,當初有個私底下的打算,如果海軍辦起來,保薦幼樵經紀其事,成效一定卓然可觀。經此磋跌,一切都無從談起了。”

李鴻章的實話只說了一半。他對張佩綸的期望,不僅在於辦海軍,而是打算以衣缽相傳,接管南洋。南洋的局面已經扯得甚大,而他認為他‘老師,曾國藩的話:“辦大事以尋替手為第一!”實在是至理名言。自己位極人臣,將逾五十,在外省怕是也也沒有幾年了——這一次雖然橫遭天威,但任何人都知道,以皇帝的脾氣,留他在京養病,又免去一切官職,只是想收小懲大誡之效,用不到多久,再經起用,就一定是朝堂重臣!而一旦交出了關防,論公,承先啟後;論私,遮掩彌縫,都非得預先安排一個人在那裡不可。

這個人很不容易物色,資格不夠、才具不行、見解不同、關係不深,都難與其選。看來看去只有張佩綸最好,才具、見解、關係,樣樣合適,最難得的是翰苑班頭,清流領袖,這個資格是自己的嫡系人物中沒有一個夠得的。而不是翰林出身,想當南洋大臣就很難了。象張佩綸,以張之洞為俐積資升到二品的內閣學士,外放巡撫或者內轉侍郎,立gN就可以大用。那時候奏調他會辦軍務,歷練個兩三年,順理成章地接了自己的關防,豈不是為公為私最順心愜意的打算?

所以‘經此磋跌,一切無從談起,,根本是違心之論。他的本心不但想設法將張佩綸弄回來,而且還想保他起復。不過眼前還‘無從談起‘而已。

恭王當然猜不到李鴻章的心思。他這時由張佩綸的遭遇,聯想到另一個人,“唐鄂生也可惜。”載瀅說道:“相形之下,張幼樵還算是運氣的。”

鄂生是唐炯的號,中法之戰,越南戰事先敗後勝,論喪師之罪,唐炯實在算不得有多重,然而革職拿問,竟判了斬監候的罪。“是!”李鴻章忍不住說了句:“薛雲階未免過分,聽說是有私怨在內。”

薛雲階就是刑部左侍郎薛允升,載瀅很注意地問:“喔,是何私怨?”

李鴻章頗悔失言,無端道人長短,傳到薛允升耳中,自然會記恨,豈非平白得罪了一位有實權的京朝大員?就這沉吟未答之際,載瀅卻又好奇地催促了:“只當閒談。不妨事!”

不但催促,而且已看出他心中的為難,李鴻章不能不談了,“原是誤會,也是丁稚璜處事,稍欠周詳。”他說,“傳聞得之,不知其詳,約略給您說一說!”

李鴻章是得自四川來客的傳聞。唐薛結怨在七八年以前,那時的唐炯,在四川由捐班知縣,升到道員,丁寶楨一見,大為賞識,許為‘國士,,更因為同鄉的關係,益加信任。說實在的,唐炯受命整理四川鹽務,亦確有勞績,無怪乎丁寶楨言聽計從,成為四川官場中的紅人。

就在這時候,薛允升由江西饒州知府,調升為四川成綿龍茂道,興沖沖攜眷到任,見過總督,談得亦很融洽,那知第二天‘掛牌,出來,薛允升變了調署建昌南道。

這兩個道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