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湊一筆川資。星海,你看要多少?”
這就很難說了。僅僅川資,倒還有限,只是到了廣州,不能馬上有收入,也不能靦顏向親友告貸,如果一年半載地賦閒,這筆澆裹,為數不少。倘或帶著妻子回去,立一個家又不能太寒酸,那就更費周章了。
他的為難,是可以猜想得到的。所以志鉤又問:“嫂夫人如何?是留在京裡,還是伴著你一起走?星海,我說句話,你可別誤會!”
“是何言歟?盡請直言。”
“我認為你這時候不能拖著家累,嫂夫人不妨回孃家暫住。這樣做法還有個好處,一兩年以後,有萬壽盛典,覃恩普敷,起復有望,我們大家想辦法,幫你重回翰林院,一往一來,豈不省了兩次移家之勞?如果此行順利,三、五個月以後,再派人來接眷,亦還不遲。”
這是為好朋友打算,象為自己打算一樣地實在,梁鼎芬衷心感動,拱拱手說:“謹受教!”
第185節 託妻寄子(2)
帶著三分酒意,回到臥室,龔夫人正對鏡垂淚。梁鼎芬微醺的樂趣,立刻消失無餘。“為什麼又難過?”他低聲下氣的說,“船到橋頭自會直。剛才他們替我畫策,都商量好了,由志伯去活動,讓張振軒聘我去主持院。不過,有件事,我覺得對不起你。”
“什麼事?”龔夫人拭一拭淚痕,看著鏡子問。
“一時不能帶你回廣州。”
“我也不想去。”龔夫人毫無表情地答說:“去過一次還不夠嗎?言語不通,天氣又熱。”
“你既然不想去,那就好極了。”梁鼎芬有著如釋重負之感,“我倒問你,你想住舅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