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很明白,只要自己介面,他就一定能說出一番道理來,因此故意不理他。肅順也不著急,等到見駕的時候,把這件事拿了出來。
皇帝很覺得為難。一方面知道這時候動修園子的心思,大不應該;另外一方面,年紀漸長,jīng力不及從前。當年的時候,自己還能偶爾溜出宮去,享受一下民間樂趣,但現在,宮中人把他看得死死的,這固然是愛護,但很大程度上也真讓他覺得有些憋屈——紫禁城、圓明園,前後海的風光看了三十多年,早就看得膩了,總想著nòng一點新鮮景緻,舒緩一下jīng神。這也是他為什麼總是放不下清漪園的燙樣的原因。
“這件事啊?……”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奕和閻敬銘,“是不是又得huā好多好多銀子?”
奕和他目光相碰,沒來由的心中一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見到皇帝雙眸中流lù出的這種乞憐神sè了。一時間又覺得好笑,又覺得憐惜,這樣一來,出口的話就變了,“臣弟想,總要著工部、戶部和內務府衙mén認真盤算一番,才能知道。”
皇帝立刻高興起來,“那就算算。要是多就不要了。好不好?”
奕長嘆一聲,給閻敬銘使一個眼sè,點了點頭,“臣弟下去之後,即刻行文各部,詳加計算,待有了成數,再到御前答奏。”
經過計算,工程款項總計在一百三十萬兩上下,比咸豐九年初初議及此事少了一半,奕覺得這樣的數字還比較能夠接受,也就更加不會阻攔了——實際上,這是內務府搞的鬼把戲,衙mén上下都在肅順和立山把持之下,表面下一點功夫,修改幾處,扣除幾處,銀子自然就省下來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