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蓋永德大聲領命,帶領戰士,從於通等人的身邊越過,一溜煙的衝下山路去了。
於通和嚴廣儒當眾被辱,臉色通紅,更覺得心中好不服氣!這算什麼?前面的戰鬥幾乎都是二營打下來,現在只因為行軍不夠快速,就連攻堅的任務都給取消了嗎?日後在軍中如何立足?“軍門……”
“不必多說。”胡大毛看也不看部下難看的臉色,轉身就走,嘴裡拋下一句話來,“廣西軍中不養廢物!是好漢的,就做出點樣子來!”
嚴廣儒恨得呼呼喘氣,等胡大毛的身影消失在山路上,回身給了於通一個嘴巴,“廢物!你個沒用的東西,害老子也捱罵!”
於通這個委屈就不必提了,恨恨的一咬牙,“都給我加快腳步,要是讓八營的人趕在我們前面,我就一個個槍斃了你們,快,快!”
士兵不得不打起精神,加快腳步,雙方像是有意比拼似的,順著蜿蜒的山路一直向下衝去。經過這一次的訓誡,速度果然快了很多,不到三點鐘的時候,二營和八營的部隊已經先後衝到山腳下,嚴廣儒和蓋永德完全不做視線的交流,讓戰士們抓緊戰前最後一點的時間做短暫的休整,在山間的泉水中灌了一個飽,又裝滿了各自的行軍水壺,嚴廣儒的大嗓門又響了起來,“好了沒有?好了就快點起來,你們這群懶骨頭!”
“老嚴,上吊也要喘口氣吧?這麼著急幹什麼?”
“你八營的人上吊老子管不著,我的人可是要到福山城殺鬼子的!”嚴廣儒不陰不陽的損了同僚幾句,整頓隊伍,再度出發。
看著二營的人整軍出發,蓋永德啐了一口,“你***狂什麼?”轉頭呵斥,“快點起來,我們也出發!”
兩個營計程車兵快步前進,戰鬥了一天計程車兵真覺得身心俱疲,但一營管帶親自帶隊前進,任何人也不敢有躲懶之想,咬緊牙關,緊跟在隊友的身後,向福山城方向運動,這時候,在士兵的心中只盼著路上能夠有日軍出現——胸口的這股邪火,就可以好好的出一出了。
繞過前面的一處山路,二營計程車兵驀然站住腳步,成散兵隊形分離開來,守住了前進的道路。蓋永德快步跟上,“怎麼回事?老嚴,怎麼不走了?”
“你看?”
蓋永德抬頭看過去,前面是一條並不很寬敞的山路,道路兩側全都是木製的房舍,一些寫著日本字的店鋪招牌在風中飄擺,看樣子,這裡像是一個通往福山城的驛站,但周圍一片死寂,連一個人影都沒有!“你怎麼說?”
“只有不到五米寬,要是日本人在這裡有埋伏,我們就這麼闖進去,就很危險了。”
蓋永德用力點頭。平時鬥口便鬥口,戰鬥在即,彼此心中的那份袍澤情誼還是更佔了上風,“我也覺得這樣的地勢,小日本要是不利用上就太傻了。”
“我想,先派人過去探一探,一旦發現不對,就放火燒死這群混賬!你看怎麼樣?”
“要是放火自然沒什麼,但我看這裡綿延太廣,一旦火起,怕不是一時一刻能停得了的。軍門不是說了嗎?明天之前一定要拿下福山城,在這裡耽誤太久,怎麼得了?”
“那你說怎麼辦?”
蓋永德呲牙一笑,“兄弟帶人過去,你帶著人給我掩護。”
“憑什麼你過去?你們八營就是給我們打掩護的命!還是我帶人上去。”
“放屁。”蓋永德笑罵了他一句,不等他發怒,自己長身而起,手在空中一揮,大聲喊道,“弟兄們,和我衝。”
嚴廣儒一把沒有拉住,看著他衝出山道,也顧不得再和他爭執,同樣命令一聲,“準備作戰!”
日軍果然在此地埋有伏兵,等清軍戰士進入到街區中央,兩邊的店鋪中突然響起了槍聲!清軍驟遇阻擊,但陣型不亂,各自向著隊友的方向射擊,搭配以後續部隊的火力支援,戰鬥在瞬間進入了白熱化!
猛烈的槍聲在街道中響起,火榴彈炸起的火光和煙霧不時在兩邊的店鋪中和道路中瀰漫,蓋永德一角踢開門邊一處店鋪的大門,一顆火榴彈先拋了進去,隨即身體向旁邊一閃,轟然巨響中,店鋪的門板都為巨大的氣浪掀飛,幾乎撞到街對面的戰士,去勢方盡,落在地上。
他領著幾個人鑽進店內,這是一家賣食物的小鋪子,主人大約走得很急,靠窗一邊的長桌上還放著幾個粗瓷碟子,上面有白米飯糰,士兵跑了半天,正覺得有點餓,伸手抓起咬了一口,“呸,都餿了。”
另外一個士兵不死心,在店中轉了一圈,到處都是空空如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