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線給我拿下來。要是拿不下來,我就找你們說話。舒恭受、汪於泗,你們兩個人的部隊擔任火力掩護,都下去吧。”
舒恭受突然說道,“軍門,卑職想,不如調重機槍營從旁協助作戰?他們的火力兇猛,完全可以壓制敵軍。”
“剛才的作戰中沒有用到嗎?”
“沒有。”
“混賬!”鮑超勃然大怒,“為什麼不用?死了這麼多人你才想起來呼叫重機槍營?早幹什麼去了?你是死人嗎?”
“軍門,不是卑職想不到,也派人回船上和軍需官張大人說過,只是他說,弟兄們人多船少,總要緊著人往岸上運啊。”舒恭受委委屈屈的分辨,“因為這樣,所以才延宕至今的。”
“可惡!格老子的……”鮑超用川話狠狠地咒罵著,有心現在就轉回去,找張佩綸算賬,害死了川軍這麼多弟兄,他在艦上幾次和自己、大帥會商軍情,居然一個字也不說?管你是什麼人的學生,和大帥有著怎麼樣的私交,只是這一件事,就足以要了他的狗命!這些讀書人,真是王八蛋!
但這話也只是在心中想想,不提自己得不得罪得起張佩綸,只是眼下也斷然沒有丟開一切,轉身返艦的道理,只好留待戰後了,“行了,那現在有重機槍營了嗎?”
“有的。”
“全部拉上去,給我狠狠的揍!”
蔡賡揚、王煜、滕子玉幾個不敢怠慢,轉身下去,招呼士兵做戰前準備。這三個營都是滿員營,沒有參加剛才進行的戰鬥,戰士們計程車氣也相對飽滿,提槍在手,跟隨各自隊正的腳步,開始向西北方向前進。
三原城外只有日軍的兩個旅團在駐守,另外還有一部分是城中的警用部隊和臨時徵召入伍的屯田兵,連續數個小時不間斷的作戰,讓日本士兵的精神也到了崩潰的邊緣,好在日本人天性中有服從上級的因子,因此,士兵中雖多有怨言,倒還不至於出現太過惡劣的後果。
日軍的戰士忽的叫喊一聲,將戰友的注意力吸引過來,“敵人來了。”
“準備作戰!”
日軍鼓起餘勇,重又進入自己的作戰位置,遠遠的清晰可見,清軍士兵貓腰挺槍,距離已經不足二百名了。中日兩國士兵使用的步槍裝彈量有區別,但射程卻相去不遠,都是在百米之內,才能夠形成有效射殺,超過這個距離,大多就是放空槍了,打不中敵人不說,還會白白的浪費彈藥。因此,在清軍行進的過程中,日軍一直在持槍等待著。
正在此時,清軍行進中的隊伍開始向兩翼運動,留出中間的位置來,十幾輛帶著鋼鐵擋板的炮車從後逼上,幾個士兵彎腰推著炮車,身體卻隱藏在擋板之後,只有碩大的槍口伸出在外,日軍一陣驚慌,“這是什麼?”
還不及日軍反應過來,重機槍的轟鳴在陣地前響起,“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通!”三十挺重機槍布成的火力網瞬間打響,在二百米的距離上給日軍以致命的打擊!
這種機槍是首次出現在三原城前的陣地上,日軍根本沒有防備,即便是隱藏在沙丘土坡之後,也絲毫不起作用,子彈輕鬆的貫通身前的遮蔽物,穿透戰士的身體,將他們的生命在片刻間帶走!
日軍呼號著服下身軀,躲避子彈,而清軍槍手片刻不停,把一個彈藥箱中的400發子彈瞬間打光,快速的更換彈藥,卻並不繼續發射,而是作勢待發,等候下一步的動作。
左右兩翼運動開來的清軍戰士吶喊一聲,從地上爬起來,猛向前發起衝鋒。重機槍適時開火,將意圖趁機開槍的日軍士兵就地射殺在陣地前沿,這種兩面協同作戰的方式很快取得了效果,日軍的防線在片刻之間被清軍士兵衝到了近前,一千五百人跳進壕溝,開始了貼身格殺。
鮑超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大感快意之外,更是恨透了張佩綸:要是早早的把重機槍營調上來,還用得著數小時內,死傷那麼多的弟兄嗎?此間事了,自己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狀,不能讓弟兄們白白流血!
“汪於泗、李菡、胡霖蒼,命令你們的人準備,等突破敵軍城外防線之後,就全軍一起突擊。”他說道,“爭取在今天之前,拿下三原城。”
三個營的戰士衝入敵軍的戰壕中,重機槍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完全提供不上助力,但對於清軍士兵而言,此事不會構成很大的威脅,一個姓何的隊正帶領士兵從左路突入,快速橫切,沿著蜿蜒曲折的巷道向前攻擊,日軍眼見逃生無門,都生起了與敵偕亡的心思,不退反進的攻擊上來,反倒弄得清軍手忙腳亂。
步槍連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