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病了?現在好點了嗎?”
承善本來是肅順的次子,後來出嗣到端華名下,端華死後,他襲了鄭親王的爵位——皇帝在咸豐二十一年曾經有過朝廷封賞及身而止的上諭,但鄭親王等八個鐵帽子王都是先朝世襲罔替的遺留下來的,不是他這一朝君王能夠免掉的。承善年紀雖輕,卻做了一國親王,皇帝看在他生父的面子上,賞了他散佚大臣的職銜,也是經常要入朝當值的,
“多謝皇上垂問,奴才賤軀尚稱健旺。”肅順笑道,“其實,這也是奴才為口舌之慾而自惹禍災,前幾天的時候,天降大雨,氣候涼爽,奴才多用了幾塊油膩之物……以致腸胃不適。”
皇帝憐惜的看著他,“朕早就告誡過你,到了你這樣的年紀,要多多惜福,別總那麼饞。”他笑著說道,“這下知道了吧?嘴巴給身子惹禍!”
肅順無言以對,嘿嘿賠笑,“哦,主子,王輳г說氖慮欏��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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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不敢!奴才從來都是對王某人訓誡有加,此事奴才敢以身家性命作保!該員從來沒有人前背後詆譭聖明之時。”
“你是你,他是他,不可一同論處的。”肅順在他身邊久了,一聽就知道,皇帝還是不肯輕易放過,眼下再做求懇之言的話,弄不好自己也要大大的丟臉,只好宕開一筆,把這件事放得陰涼了再說,日後再圖搭救,而且,在肅順想來,讓王輳г聳苷庋�環�萄擔�謁�參幢厥鞘裁椿凳攏 笆牽�ッ魑薰�噬稀!�
皇帝點頭無語,沉默良久。他不說話,肅順也不敢輕易出言,只好給站在門廊下的立山使了個眼色,眼睛向上一飄,後者會意,從外走進,“皇上,天色漸晚,奴才請皇上起駕吧?”
“暫時還不及。”皇帝轉頭看著肅順,“你的身子要是覺得大好了的話,明天就入值吧。”
“喳。”肅順趕忙碰頭,“奴才能得重入朝房,伺候主子,心中歡喜莫名!奴才叩謝皇上!”
“你誤會朕的意思了,朕是讓你入值軍機處。”
肅順大大的愣住了。
……
第76節廟堂之爭(5)
第76節廟堂之爭(5)
臨歸去的時候,皇帝沒有乘轎,而是由立山、載澧等人陪同著,安步當車的行在天街之上,靴聲咄咄,清亮而悠遠,“大阿哥?”
“兒子在。”載澧如今已經是神機營一營管帶,同時兼任著乾清宮御前shì衛副總管的高位,每一次阿瑪出行,都是由他和任職九mén提督的立山擔任扈從之任,彼此是君臣,更是父子,皇帝於自己這個最年長的兒子,也是越來越喜歡了。
“明兒個,讓人把倫兒送進宮來,朕多日不見,怪想他的。”
大貝勒福晉在咸豐二十三年生下一子,敘名溥倫,今年五歲了,正是最可人憐愛的時候,而和他阿瑪不同的是,溥倫年紀雖小,卻非常懂事和伶俐,在他眾多的堂兄弟中,也算是頂尖的。
子能夠得皇阿瑪見識,他做父親的也是心中高興,載澧歡聲答說。
“大阿哥,你是兄弟之長,少時不提,現在你也長大了,平日裡多為弟兄們做出表率,要持身方正,少沒事和這些、那些人的摻和,懂嗎?”
載澧完全不懂父親這番話是什麼意思,含含糊糊的答應著,“皇阿瑪聖訓在耳,兒子自當奉行不悖。”
皇帝也知道他可能沒有聽明白,眼見腳步已經到了宮mén口,擺手示意,“都下去吧。”
載澧躬身退下,立山卻上前一步,“主子,奴才有件事,想請主子的示下。”
“是什麼事,看你神神秘秘的樣子?”
“上一次,監察院蔡大人獻寶皇上……”
“哦!”皇帝也想起來了,那件寶貝在自己宮中放了很久,想來也是該到了還給蔡壽祺的時候了。但此念一起,讓人無端生氣:天家富有四海,什麼東西不曾見過、用過?難道還會貪他的寶貝嗎?簡直hún賬!居然託立山找朕來催討了?
“皇上?皇上?”
皇帝臉sè發緊,回頭說道,“你回去告訴蔡壽祺,朕金、口、yù、言,說過的話沒有不做數的,至於什麼時候還給他,輪不到他來討、要!現在的官兒,真是越來越hún賬了!”
立山心中暗喜,蔡壽祺焉敢託人向皇上索寶?即便要託人,也斷然不會求到他立山的mén上!這不過是他暗中埋下的一顆釘子,為日後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