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境,簡直可以用水靜鵝飛來形容,士兵們也覺察出了氣氛的詭異,腳步輕抬輕放,動作小心翼翼
尋找前進的道路並不困難,都是被烈火焚燒後的景緻,到處是一片焦黑,腳踩上去,乾巴巴的一團難過,忽然,有個士兵輕‘咦’了一聲,低頭看去,原來是一具已經被燒得呈焦炭狀的屍體四肢和身軀蜷縮成一團,不要說看不出本來的模樣,就是連是男是女都無法分辨了
小兵緊皺雙眉,忽然彎下腰去,猛烈的嘔吐起來馬隊正走到他身邊,拍了拍肩膀,“這樣的事情見得多了就習慣了走,我們接著前進”
眾人胡的收拾精神,順著深一腳淺一腳的垃圾繼續前進,日軍似乎忽略了戰線一側的民居會作為清軍行進路線的可能,後來才知道,並不是對方忽略了此處,實在是人數有限,根本不可能再分出一部分士兵來守位,給了清軍以可乘之機
馬隊正帶著自己的小隊一路前進,也不知道走了多遠,只是覺得槍聲越來越近,越來越密集,聽到聲音的時候,眼前出現的已經是一片未經炮火洗禮的僅餘的、完好的民居,日軍的防線重點就構建在此地,站在背光的陰影裡,可以聽見日本人哇啦哇啦的大聲叫喊
馬隊正探頭出去看看,已經是黃昏時分,房舍裡的空間一片黑濛濛,看不清楚,只見有幾個人來回走動,那樣子,倒像是個日軍的指揮部從另外一邊探頭出去看時,他們這才知道,自己的這支小小的分隊已經越過了日軍的封鎖線,進入到了敵軍的後方來陣地前有一百六七十名日軍士兵組成的防線正趴在街道上臨時搭建的工事前,猛烈的向對面掃,清軍士兵給壓制在六七十米的距離外,連頭都抬不起來,遑論進攻了
馬隊正覺得身邊有人碰了自己一下回頭看看,是一個士兵手中正拿著火榴彈做了一個要丟擲去的手勢,他趕忙搖頭,“不行”他說,“不能用這玩意”
“為什麼?”
“少廢話”馬隊正一瞪眼,嚇得部下把火榴彈又回腰間去他的身體慢慢放低,擺手示意弟兄們同樣蹲了下來,“等一會兒跟著我,用步槍招呼”
眾人不知所謂,只好跟著他蹲下去幹等,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對面的清軍再一次組織進攻,日軍的快槍照例響起,馬隊正一躍而起,也不說話一腳踢飛了作戰室的大門,揚手就是一梭子子彈,“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門內的日軍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清軍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破門而入,這些人也是訓練有素,作戰能力非比尋常,一聽見聲音不對,第一時間不是飛奔取槍,而是魚躍臥倒躲避開飛進來的子彈馬隊正這一梭子子彈,只打死了兩個反應遲緩的日軍戰士其他人在厚重的作戰室長桌下來回爬,躲避槍彈的襲擊
“別讓他們出去喊人”馬隊正飛快的命令著同時換上一排彈夾,把槍口伸向長桌之下,看也不看又是一梭子子彈打了出去
聽下面慘叫連連,可知這一次收到效果了士兵各自衝進來,先是在作戰室內外走了一圈,確定已經沒有活口,這才重聚攏“馬頭兒,幹得真漂亮”
馬隊正理也不理,抓起桌上的檔案看看,都是日文,其中夾雜著幾個中文,連在一起卻根本看不懂他把檔案放在一邊,重又走到靠街的門口,向外探視,真是好運氣日軍的防守士兵正在對介面上的清軍開槍,不但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存在,甚至連屋內的槍聲,也被外面的槍聲遮蔽住了
馬隊正放下心來,從腰間取下火榴彈,回頭向弟兄們一笑,“還等什麼?火榴彈招呼”
日軍陣地後面突然炸起火光,不但炸慌了守軍,連正在街面上準備作戰的清軍也是一愣,這會兒無暇細辨,趁他病要他命才是第一考慮的,士兵不待命令,齊聲吶喊,蜂擁上前,幾個大步之後,已經越過兩軍之間的空曠地帶,衝至敵軍陣地前槍聲突突,快解決了戰鬥
等到槍聲全部停止,才有人想起來詢問一聲,“剛才是怎麼回事?”
等馬隊正率領的小隊把經過說完,引得戰友又羨又妒,“孃的這一次你們可是出盡了風頭了”
“哪裡,哪裡”士兵嘻嘻笑著,臉上的榮光卻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確實是的,以一支小隊深入敵人腹心,全部解決了日軍的指揮部,還為友軍前進開闢了道路,怎麼看都是頭功一件
“都少廢話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等一會兒還得接著打呢”說話間,是杜鑫遠和周成從後面行了過來,揮散了眾人,向馬隊正點點頭,擠出一絲笑容,“做得好,小馬”
“多謝大人”馬隊正不敢怠慢,屈膝行了一禮,“大人,卑職剛才在敵軍的指揮作戰